第59章(第2/3頁)

蔣正寒回答:“不可能包容所有的事。”

夏林希表示贊成,她擡頭親了他一下,話題回到了最初:“我和室友的糾紛,也是我自己的麻煩,假如我沒辦法解決,我一定會告訴別人,或者盡快找你幫忙。”

她說:“走到那一步之前,我不想讓你參與這些奇怪的瑣事。”

夏林希自認為是一個獨立的人,就像她在漂流時說的那樣,她並不習慣於依靠男朋友,或者更直白一點,她不習慣於依靠任何人。

蔣正寒背靠著沙發,雙手摟在她的腰上:“你不想讓我參與麻煩,能不能坦白是什麽事?”

“我說得簡單一點,”夏林希答道,“我當時的語氣不好,莊菲把東西扔在地上,我幫她撿了一個錄音機,她動手扇了我一巴掌,我氣急敗壞踹了她。”

她埋首挨在他頸間:“你聽說過羅生門嗎?我自己的解釋,肯定偏向我這一方。”

“羅生門”是一個禪經的故事,日本導演黑澤明也拍過同名電影。電影與最初的故事完全不同,但都表達了人們描述場景的時候,總會出於潛意識地偏袒自己。

似乎一個人的本能,就是為自己開脫,而不是承認錯誤。

蔣正寒道:“和羅生門沒什麽關系,我相信你的每一句話。”他擡手摸她的頭發,安撫一般接著說:“你並不是一個人,有事可以告訴我。”

“那我讓你別管,你就不會管嗎?”

“嗯。”

“好啊,你說話算數。”

“一定。”

“我問過你有關實習的事,”夏林希琢磨了一會兒,摟著他的脖子說道,“我問你實習累不累,同事相處好不好,你是怎麽回答我的?”

她道:“你是這麽說的,你說任務量還好,同事也不錯,相處比較輕松。”

蔣正寒道:“這話有問題麽?”

夏林希坦誠道:“其實我是不信的。”她目不轉睛看著他,眼中如有燈色流離:“我覺得你和我一樣,報喜不報憂,你不能五十步笑百步。”

蔣正寒與她對視片刻,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這樣也很勾人,仿佛是有意為之,夏林希盯了他一陣,無法從美色中回神。

她伸手按住他的領口,扯著他的衣服拉鏈,緩慢地上下移動,好比一個周期函數,在持續不斷地做功。

她感覺手裏有點空,突然很想玩點什麽,就玩到了他的衣服拉鏈。蔣正寒是一個大方的人,縱容她反復扯了十幾次,出於禮尚往來的習慣,他解開了她的上衣扣子。

嚴肅的氛圍消失了,桌上的茶盞半涼,光暈暗淡又柔和,影影綽綽照在床上。夏林希低頭看表,似乎到了睡覺的時間。

蔣正寒將她抱了起來,出乎她意料地問道:“你想搬出來住麽?住在學校的附近。”

“一個人住不太好。”

“我陪你。”

夏林希第一次被人公主抱,而且還抱得這麽穩,她雙手攀附他的肩膀,心中沒有浪漫的情緒,盤算的都是房租和月薪。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同居嗎?”夏林希很快否認道,“不能這樣,我們才上大一。”

她說得義正言辭,心裏卻在算計著錢。本地房價之高,她也算有所耳聞,如果她能全權負擔,那當然再好不過了,但她同時要體諒蔣正寒,畢竟他已經開始實習了。

她的初戀就是蔣正寒,在此之前,她沒有與男生交往的經驗。自從她上初中開始,父母之間時常爭吵,而她父親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我也有自尊心。”

因此夏林希認為,裂縫起源於自尊心。

她明白防微杜漸的道理,時刻在這一方面警醒,避免談到“錢”的問題,也很少用到“窮”這個字。然而生活與錢息息相關,她不可能永遠避開話題。

夏林希陷入了靜默的沉思,蔣正寒卻相信了她的理由,他把她整個人放在床上,指腹在她的耳根處輕輕摩挲,不久之後又問:“你覺得大一不行,那大二怎麽樣?”

夏林希用手托著下巴,趴在床上沒吭聲,她略微眯了眯眼睛,耳朵居然有點舒服——她認為這樣很不像話,因為她從前逗貓的時候,好像就是這麽幹的,肆無忌憚地摸耳朵,然後抱著一只貓隨便揉。

夏林希絕不屈服,她很有骨氣地回答:“大二也不可以,至少要等到大三。”

從現在開始算起,至少要等到大三,勻出足夠的時間,讓他們繼續成長。長到可以擔負一方,獨自面對生活的瑣碎,不再需要父母的援助,自食其力,自力更生。

夏林希的想法這麽正經,蔣正寒卻坐在她的身旁,很有技巧地將她揉了一揉,她沒有被揉得喪失理智,反而愈加清醒地站起來說:“我去洗澡了,你在這裏等我。”

蔣正寒打破氣氛道:“你不願意搬出來,可以調換宿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