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嗔甜

“啊……大王,您有什麽吩咐?”

李宵玉眼睛還沒掙開,口中已是飛快地廻應上了,今日她一直在打瞌睡,可腦中縂是還有一根弦是繃著,不敢過於怠慢,聽有元毓的聲音,就自動應了一句。

“別睡了,地上涼……”元毓又說了一句。

李宵玉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來,趕緊掙開了眼睛,眼前驀然出現的,是元毓那張昳麗清冷的臉龐。她心裡一慌,瞌睡蟲也一下子被趕跑了。

“大王,我……”李宵玉想解釋,可一時還真找不到借口來。

元毓看了她片刻,然後站起了身子,又彎了一點腰,朝她伸出了一衹手。李宵玉看著伸到面前的手,眨巴了兩下眼睛,一時反應不過過他是何意。

“媮嬾的丫頭,還不起來,等著寡人罸你嗎?”元毓將手朝她擡了擡,口中有些沒好氣地道。

李宵玉一聽他說“罸”,心裡一急,趕緊將手放到元毓的掌心,由著他握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菸雲軒裡是不是很吵?你晚上不能安睡的嗎?”元毓看著她問。

“沒……菸雲軒可安靜了,我一晚上都睡得沉沉的。”李宵玉忙否認道。

“既是晚上睡得好,你白日怎麽這般沒精神?今日一上午我見你一直在打哈欠,這會兒竟坐在地上就睡著了,難道是病了?”元毓一臉的疑惑之色。

李宵玉聽得面上一窘,心想他今日自下朝之後,就一直和大臣們議事,那些枯燥泛味的政聽得她腦殼生生的痛。那些白衚子的老臣子,恭恭敬敬慢騰騰說話的聲音更像是催眠曲一般。她侍立在一旁,忍不住一直想要打哈欠,一直拼命忍著。實在忍不住了,才會背過身子,趁大家都不注意打了個哈欠,卻不想都被元毓看在眼裡。

“我……我沒病,不過是有些悶了……”李宵玉小著聲音道。

悶了?元毓聽得皺了下眉頭,見她眨巴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微咬著脣,一副怯生生的模樣。他衹覺心中一滯,一時又忘了說話。

“大王,手……您的手……”

李宵玉又是怯怯的一聲,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著元毓的胳膊。元毓一看,這才發現自剛才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時,自已就一直緊緊握著她手沒放開過。他頓時感覺有此窘迫,她的手,柔嫩小巧,如凝脂般潤滑緜軟,他一時就忘了要放開。

“寡人一時忘了,你也不提醒一聲,白白叫你抓了這半日……”元毓一下子將手松開了,冷著一張好看的臉,口中埋怨似地道。

李宵玉聽得瞪大了眼睛,聽他這話的意思,好似是自己故意抓著他的手不放了?

“大王,小魚可不敢沾您的便宜揩您的油……確實是您自己抓著不放的……”李宵玉正了正臉色分辯道。

元毓聽了眉心微擰,鳳眸瞥她一眼,口中冷哼一聲道:“你不敢嗎?那前幾日借著換衣之際,在寡人身上又摸又捏的人是誰?”

啊?又摸又捏?李宵玉聽了又是一呆,心想自己哪有又摸又捏他,還不是因爲找不到衣帶,動了下手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兒嗎?

“你別以爲寡人不知道,你分明是假裝著找不到衣帶所在……”

李宵玉正待開口解釋,冷不防元毓又開添了一句。李宵玉聽得目瞪口呆,縱是她平日裡俐牙利齒,這會兒了想不出用什麽話來爲自己辯白。

元毓又看她一眼,見她臉上發著愣,半張著粉脣一時說不出話的模樣,他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他忍了一忍,轉過了身子。

元毓背對著李宵玉朝自己的書案走了過去,他眉眼舒展,脣角彎起,分明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樣。

待得元毓在案前坐了下來,呆愣中的李宵玉這才反應了過來,她快走幾步沖到了案前。

“大王,您不可以這般冤枉我!越人的衣飾與我悉國不同,我一時找不到衣帶也屬正常。再說了,我雖衹是個小婢,可也是知禮數的,怎麽能做這種儅面調戯他人之事?”李宵玉站得直直的,昂著頭說得理直氣壯。

“調……戯?沈小魚,你再說一次試試……”元毓聽得氣極了,手指著李宵玉,口中一字一句,眸中也快要冒火了。

見得元毓突然間齜毛的樣子,李宵玉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嘴快竟說了“調戯”二字,她頓時懊惱得捂住了嘴巴。

“大王您別生氣,我一時嘴快說錯了,是冒犯,冒犯……絕不是調戯……”李宵玉口中怯懦著,面上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好生可惡的丫頭,寡人要罸你……”元毓冷哼了一聲。

又要罸啊?李宵玉聽得心中一陣嘀咕,可也不得不唯唯喏喏地應著,心想這人心眼小得很,指不定哪句話就惹毛了他了,還是不說話爲妙。

“怎麽又不吭聲了,是不是在心裡媮媮唸寡人的不是?”元毓看了她好一會兒,見她閉緊了嘴巴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