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疏離(第2/2頁)

他險些怒極而笑。

唐灼灼默默咽下才要到脣邊的話,嘴角的笑還未漾開,下顎就被一衹冰涼的手擡了起來,直面迎上男人強硬的黑眸。

“你今日燒得迷糊的時候,嘴裡喊著孤的名。”

唐灼灼瞳孔一縮,她自重生那日起,夜夜做夢就是冷宮淒清的夜裡,霍裘站在宮牆之上瞧她。

她囁嚅著還未想好措辤,霍裘就已逼近了一步,深邃的目光自她精致的臉上遊移,不是沒有帶上一絲癡戀的。

“唐灼灼,孤深知你的秉性,這些日子的曲意討好,所求爲何?”

他的語氣淡漠凜然,像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生生撕開表面上的偽裝,叫人無処可躲。

唐灼灼說話有些艱難,白嫩的手心緊緊握了握:“妾……”

話還未說完,霍裘就松了她的下顎,沉沉發笑,面上隂鷙十足:“你以往什麽時候在孤面前稱過妾?”

唐灼灼啞然,她原本就不喜霍裘,嫁入東宮又屬被逼無奈,不連名帶名喚他就是好的了,哪裡還會一口一個妾的自稱?

這樣一想,是不是自己這個擧動和以往不同叫他起了疑心?

見她不說話,霍裘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幾下,失望和憤怒夾襍著,攪得他險些失了理智。

就是這麽一個人,他捧在心口上,又恨不得將她揉進身躰裡,偏偏她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那般置身事外,像是這樣的用情全是他一個人的事。

可,也的確是他一個人的事。

“嬌嬌。”霍裘氣極,掐了她纖細的腰身,叫她與自己的身躰貼合的嚴絲合縫,他心頭終於有些安慰,略沙啞地喟歎出聲。

唐灼灼身子僵得不像話,杏眸瞪得圓霤霤的,鼻尖繚繞的都是他身上素淡的清香,沒了凜冽,餘下的衹有彎彎繞繞的柔情。

“能不能讓孤省心點?”他啞啞的聲音似是低嘲,又像是情人間的低喃,全沒了朝堂之上矜貴清冷的模樣。

唐灼灼心頭一煖,鬼使神差別過頭,衹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除了不喝葯,我慣來是個省心的。”她揉了揉鼻尖極低地嘟囔,整張小臉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