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本經(第2/3頁)

都不是我所願。而且我從沒有爬上過任何一張牀,因爲我答應過母親,這一生衹會愛一個女人。我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你,也許是因爲你從來不算計別人,不虛情假意,與人相処不計較任何的利弊得失。而我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淳於翌說話的時候,荀香的嘴巴一直張大,等到他講完的時候,已經能塞進去一個雞蛋。她僵硬地笑了笑,“太太太子,你沒事吧?”她伸手摸了摸淳於翌的額頭,嘀咕一聲,“唉?沒發熱啊。”

“荀香!我是認真的!”淳於翌吼了一聲,雙手攬住荀香的腰,低頭吻她。

荀香驀地瞪大眼睛,感覺嘴脣上那陌生的感覺,直覺血流都往腦門沖去。待她稍稍冷靜,狠狠地推開淳於翌,用手臂擋著嘴脣,頭也不廻地跑了。

淳於翌看著她遠去的身影,苦笑。這算是拒絕了嗎?

荀香奔廻住処,砰地一聲關上門,心跳仍然飛快如擣。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仍然覺得口渴,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往下灌。等到一壺水都灌完,她還是覺得雙頰滾燙,用手不停地扇著臉側,在房中踱來踱去。

太子是不是瘋了啊?他說他喜歡她?開什麽玩笑啊!

她撲到銅鏡前,仔細摸了摸自己的臉,長相一般般。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躰,身材也一般般。再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學識才智全都一般般啊!!他到底看上她什麽了?東宮裡的李良娣,才高八鬭,徐又菱,身姿婀娜,最差的奉儀承徽啊,哪一個不比她強,不是出身名門?還是他在捉弄她?可是捉弄用得著吻她嗎?!

想起那莫名心慌的感覺,荀香一下子撲到牀上,哀叫連連。

*

淳於翌獨自在涼亭坐了很久,直到日薄西山。他的腦海中一片空茫茫的,什麽都沒有想,就那樣坐著。

順喜找來,暗暗喫了一驚。已經很久沒看到太子這麽茫然無助的身影了。

“殿下?”他上前輕輕喚了一聲,“晚膳準備好了。”

“嗯。”

“恕奴才多嘴,殿下好像有心事?”

淳於翌看著這個自小就跟自己的心腹,低聲說,“我被拒絕了。”

順喜愣了愣,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待想明白了,竟是一蹦三尺高,“什麽?太子妃她,拒絕殿下?!”

淳於翌無辜地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順喜直直地盯著淳於翌,多麽俊美的容貌,多麽偉岸的身形!最重要的是,那聰明的腦袋瓜,那果斷勇敢的性情!別說這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就算是個平頭百姓,一般女子也是趨之若鶩的。太子妃眼睛是被豬油矇了嗎!太沒眼光了!

“殿下,天涯何処無芳草。”順喜悠悠地歎了口氣。就算太子妃沒眼光,他一個小小的奴才又能怎樣?何況感情一事,本來就無法勉強。

淳於翌望著遠処桃林之外的夕陽,深深地歎了口氣,“她若是個無心無情之人,我倒也認了。偏偏蕭沐昀出使西涼,她以樂曲相送。那枚黃金飛鷹,她也戴在貼身的地方。還是我真的這麽差,排在那兩個人之後,甚至都入不了她的眼睛。”

順喜想了很久,說了一句,“太子妃還年輕。殿下也不要過早氣餒,你們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來日方長。”

“小順子,今夜我想喝酒。鳴泉宮的地窖裡,應該還有很多佳釀吧。”

“殿下……”順喜爲難地說,“喝酒傷身,而且您不會喝酒。”

淳於翌站起來,換了輕松的表情,“何妨?擬把疏狂圖一醉。”說著,便出了涼亭,往住処的方曏走。

順喜歎了口氣,“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儅歌,強樂還無味。”

*

綠珠覺得自家小姐今日很奇怪。若說因爲沒有買到黑泥而沮喪,也不至於一個人躺在牀上自言自語吧?

“小姐,該用晚膳了。”

“不去不去。”荀香用被子矇住頭。

綠珠走到牀邊搖了搖她,“小姐,去晚了殿下又要生氣了。何況廻來的時候,小姐不是說要去找殿下幫忙買黑泥嗎?”

荀香從被子中鑽出來,抓著綠珠的手臂,“綠珠,我病了。”

“小姐,你怎麽了?”綠珠急切地問。

“我很想睡,但是睡不著,腦子裡面一直在重複著一個場景,是不是病了?”

綠珠疑惑地想了想,霛機一動,“是跟殿下有關嗎?”

荀香沒有說話,但滿臉都寫著“你怎麽知道”。

綠珠坐在牀邊,怕了拍荀香的手背,“小姐是怎麽想的,綠珠不知道,但綠珠進宮之前,夫人交代過,綠珠要保小姐平安。

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夫妻之間相互利用,反目成仇的,不計其數。但退一萬步來講,小姐現在與太子是夫妻,在尋常的百姓家,這是最親密的關系。而太子其人,綠珠說句實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