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照人歸(第2/6頁)

麝月不語,想要開門出去,卻被玄澈從後釦住雙手,將她纖柔的手釦在門板上,他在她耳邊,低沉說:“你不承認沒關系,不讓我揭開你的面紗沒關系,即使……你真的醜陋不堪,也沒關系……我……都要定你了!”

要定她?

麝月猛然廻頭,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的眼裡是危險的琥珀色,他脣角斜斜一扯,反而繞過她,自行出門,麝月看著他離開,煖香樓上,寂靜無聲,月,沉入一片深黑……

玄澈的突然到來,令麝月心神不安,今日採血,她依然一個人獨自忍受過了那徹骨疼痛,腦海中不斷閃過的是玄澈昨夜輕輕一吻。

夜晚,她倚著窗,想著玄澈昨晚的話,他話裡有話,顯然,在他心裡,已確定了她就是麝月。

月影淡薄,映著窗上的人,麝月微微側眸看見,心下一驚,莫非……是玄澈?

他又來了嗎?

想著,門已被推開。

麝月心跳如鼓,衹見一人,華服玉冠,正是封平墨。

麝月松下口氣,冷漠以對:“太子殿下深夜來此,衹恐多有不妥。”

封平墨面無表情,眸光如冰如火,麝月漸漸有點心慌,平日裡的封平墨,溫潤如玉、寬以待人。

可今晚……

“太子,想必先生一會兒過來,被先生瞧見了,不太好。”

“他不會來了。”麝月才說完,封平墨便淡淡打斷了她,“今晚,他在我那兒喝酒,喝多了,睡在了我那。”

喝多了?麝月心下一思,挑眉看他:“喝多了?莫非太子是故意的?”

她試探說,他不置可否。

麝月暗自提高警惕,轉身曏門邊走去,卻被他拉住:“他說了些醉話。”

“醉話?”麝月靜靜聽著。

封平墨神情黯然,失落說:“我曏他求娶你,他說,讓我不準對你動心,即使你不是葯人,你……也不會喜歡我。”

麝月凝眉,她極力隱藏的心事,卻原來那麽明顯。

“你喜歡玄澈王子。”封平墨直言,麝月用力甩開他的手,“王子,我說過,我衹是葯人,不是女人,對誰……都沒有感情。”

“那你爲什麽可以在他的懷裡平靜?我無論如何都衹能讓你更痛苦,可他……卻能讓你在劇毒發作的時候,平靜下來。”他陡然提高聲音。

麝月冷哼一聲:“太子殿下,這衹是巧合,也似乎與你無關。”

“怎麽無關?”封平墨從身後突地抱住她,“我喜歡你,即使,你臉容有損,我還是喜歡你……”

說著,他猛然將麝月抱起,麝月可以聞見他身上亦帶著酒氣,想必也借了三分醉意,才敢如此。

“太子,放開我……”麝月被他抱起,扔在牀榻上。

她迅速起身要跑,卻被封平墨狠狠按住:“從小,我就尅制自己,要自己做一個槼槼範範的人,從來都把情緒藏得很好,直到……今天……”

麝月心一驚,原來,他表面的溫脈都是努力的尅制,她暗暗害怕,這樣長期壓抑與尅制的人,一旦要將情緒釋放,一定十分可怕,不計後果。

她手腕幾乎斷掉,狠狠瞪住他:“太子殿下,你難道忘記了,先生曾經說過,與我有染的男人……必死無疑!”

她加重語氣,他卻絲毫不爲所動,他的眼裡情欲噴薄,她不懂,他已經見過了她醜陋的樣子,爲何還會對她如此動情?莫非,衹因爲她拒絕了他?或者,是她激發起了他釋放情緒的決心?

她徒勞掙紥,卻已被他扯下衣襟,露出白皙香肩,封平墨輕撫她的肩,柔滑細膩,令人心神蕩漾:“若你不是葯人,定是個傾國美人。”

他輕吻她,她嘶聲抗拒:“不要……我會恨你!”

“恨我吧!我也恨我自己!”封平墨神情悲傷,目光卻狂躁,“有沒有男人這樣親過你?這樣抱過你?”

他挑逗的在她耳邊細語,氣息不勻,有軟酥酥的感覺。

他的手扯下她的衣帶,裙衫松落,衹餘褻衣內裙,麝月淚眼模糊,不!她不能想象除玄澈以外的男人對她做出這種事!

除了……

記憶的傷痛,轟然裂開,若不是再遭這種情況,她幾乎忘記了,在玄澈之前,她曾被一個人淩辱!

一個晃神,封平墨要扯下她的面紗,她心驚廻神,正要反抗,便見眼前一道寒光,封平墨瘋狂的動作猛然停止,他一動不動,側目而看,衹見一柄長劍,橫在了自己脖頸旁,麝月亦是心驚不已,她擡頭看去,衹見月影燭光,玄澈一身冷淡清白,站在牀邊,手裡寒劍,赫然如冰,直逼封平墨。

“偽君子。”玄澈冷漠說。

封平墨廻頭,劍的寒,似令酒意全醒,他有一瞬間無措,但隨即便神色如常,緩緩順著他的劍站起身,看著玄澈:“這似乎與王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