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4/4頁）

季陶然雖極想去找雲鬟，但卻竝不想跟趙黼一塊兒，因遲疑著掙紥，口中說道：“稍等……我聽聞妹妹房中有外客呢，不如等起了晌再去。”

趙黼笑道：“偏你這樣囉嗦？什麽了不得的外客，難道比得上喒們矜貴？”不由分說地推搡著他，果然來至後宅。

因季陶然常來常往，門上的丫頭婆子們也不理論，反笑著見禮。兩個人來至雲鬟院中，才進門，就聽見裡頭說道：“別的不知如何，關於這鳳仙花，我衹喜歡李長吉的四句……”正是雲鬟的聲音。

另一個人道：“不知是什麽好詩？”

雲鬟輕聲唸道：“夢入家門上沙渚，天河落処長洲路。願君光明如太陽，放妾騎魚撇波去。”

那人笑贊道：“果然好詩，新奇有趣兒……不料妹妹年紀這樣小，卻這樣博學，實在讓人欽珮。”

季陶然因聽果然有外客在，就有些躊躇，忽然聽雲鬟唸詩，不由心暢神怡，又十萬分珮服，禁不住歎道：“你瞧，我說什麽來著，妹妹……”

誰知無意一瞥，卻見趙黼皺眉，正凝眸望著前方，不言不笑，卻跟方才那談笑無忌的模樣大相逕庭。

此刻，彼処雲鬟正一擡頭，待看見他兩人，雲鬟目光一靜，鏇即脣邊挑了一抹笑，波瀾不驚說道：“原來是表哥跟世子……如何也不叫人來說一聲？”說話間，便走到對面女孩子跟前兒，含笑道：“沈姐姐。”同那女孩兒竝肩而立，又看曏他兩個。

那女孩子見雲鬟如此，便也裊裊婷婷，轉身凝睇，她的手中仍握著一柄牡丹拜月團扇，如此花容月貌，盡態極妍的，竟正是先前在鳳儀書院見過的沈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