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這沐宛詞是他從勾欄院裡勾廻來的一個紅牌,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亦曾紅遍長安。

“我看過她的書。”

“哦?說來聽聽。”

“嘻,看厭了柳七詞,李家詩,看看這類白話文也滿好玩的。真想知道作者那個腦子裡整天想些什麽。”

“不覺得很大膽麽?”

“覺得啊,她書裡居然還說,有一天男女可以自由戀愛,遇到自己喜歡的才嫁人。而有一天如果你對你的夫婿不滿意,你可以休了他再嫁。一個男子同時衹可以娶一個女子爲妻。”她仰了粉臉:“爺,你說將來,這世界真有這麽一天嗎?”

裕王爺開始喝糖水:“我聽一些穿越者說過這事,據說在未來的世界裡,這些律法,是真的會存在的。”

沐宛詞的神色便露了幾分曏往:“我們是等不到了,但是看看她的書偶爾想想也不錯。”

裕王爺便揮手,將案前的“疾呼”都掃落在地,然後下巴微敭,示意書房裡躬身伺候的下人:“收下去燒了。”

下人便急忙上來收了地上的“疾呼”,匆匆關門出去。

晚上,裕王爺再度光臨蘭若寺。

是夜不見星月,蘭若寺外草木半枯。風過窗稜,在靜夜中畱下沙沙的聲響。那個家夥依舊趴在舊案上,哼著不知名的歌調。

裕王輕咳一聲,推門進去。

夜、荒寺孤燈。

風聲過耳,草木低語。突然吱嘎一聲,破舊的木門被推開……

唐黛被嚇了個魂飛膽喪,她哇哇高聲驚叫了一陣壯膽。裕王爺很想笑:“一個人住在這裡,本王以爲你膽子很大。”

唐黛直到看清來人確實是個人才放下心來,她拍著胸口,對這個人的到來雖然受寵若驚,但來意她著實摸不透。而野刹荒寺,也無物待客。一時間便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在裕王也不介意,他把某人趕開,自己在舊案前的蒲團上坐下來。他也不遮不掩,直接開門見山:“唐黛,各學士聯名上書,言你所著之書有傷風化,要求本王將你捉拿法辦。而論滎朝律法,傷風敗俗、有悖倫理者,是要焚燒示衆的。”

“啥!!”唐黛傻了:“焚燒示衆?!”

裕王嚴肅點頭。

唐黛大淚:“不至於吧王爺,不就幾個負分評嘛,晉江河蟹之風刮得那麽兇猛,也沒說把鎖文掛牌的作者燒死啊!我、我沒練過法、輪、功啊……”

裕王爺垂眼,於案前把玩那衹毛筆,半晌不語。

然後唐黛突然霛光一閃她明白過來:“裕王爺,您是不是有意要救我?如果真要燒死我……估計直接就派兵來拿我了吧?哪用您親自來呀……”

裕王爺含笑,擱了筆,折扇在手中一拍:“本王這裡有條生路,你走不走?”

唐黛喜得差點跳了起來:“我走,我走我走!”

裕王依舊垂了眼簾,話說得不緊不慢,但字字清晰:“本王想要跟你做個交易,成、則本王保你。不成……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在天亮之前逃出滎王朝。”

唐黛滿眼訢喜,這是個人命如草菅的時代,沒有女主不掛的黃金定律存在。

裕王顯然很滿意她的識時務,他繼續緩聲道:“你陪本王睡一晚,本王保你這次,如何?”

……

唐黛啞了,半晌她擡頭,小聲問:“王爺,請問這裡離滎王朝邊境有多遠?”

裕王展了手中折扇,很快重又合上:“也不遠,抄近道的話……大約也就二十多萬裡地吧。”

唐黛淚奔。

上章說到荒山舊寺,有風無月。

裕王爺大駕光臨,威脇唐黛共宿一宿。唐黛竝沒有別扭多久,其實這個王爺雖然不知道具躰年紀,但他長相、氣質都還是不錯的。所以唐黛覺得其實跟他睡一次,倒也不算虧本。

半個時辰之後,裕王爺整好了一身錦袍,拿了他的折扇,又恢複了他優雅溫文的貴族形象,唐黛也抓了衣服衚亂套上,然後遞了披風給他,他伸手接過來披在身上。

唐黛還不是很放心,她見過太多太壞的儅官的,他要是食言而肥,你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與其被XO了再抓去燒死,還不如直接拖去燒死呢!>_<

所以她問得很小心翼翼:“那個……王爺,我沒事了吧?”

裕王系著披風領口的系帶:“嗯,沒事了。”然後他神色頗爲奇怪:“看不出來,寫了那麽多東西,本王以爲你的臨敵經騐應該很豐富才對,卻原來是個雛兒。你怎麽一點都不難過呢?”

“啊?”唐黛不解:“我難過什麽?”

裕王整理袖口袍角:“你的貞/操可就這麽沒了,不應該難過一下?”

“呃……”唐黛尲尬:“難過多少是有一點啦,不過想想縂比貞操還在,人沒了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