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好像從前在哪兒見過

小廝連忙迎上去：“不知兩位客官想要喫些什麽？不如小的給你報個菜名兒？”

張大石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把最好的酒菜給我上上來就成了，還點什麽菜名兒？”

那小廝看了一眼張大石和馬氏寒酸的衣裳，有些懷疑的樣子，倒不是他看不起人，衹是這酒樓裡的招牌菜都貴的可以，尋常百姓輕易都喫不起的，這兩口子一來點一桌招牌菜，不會是想喫霸王餐的吧？

想到這裡，那小廝到底還是有些懷疑了。

張大石看出了小廝質疑的眼神，大聲囔囔了起來：“怎麽的？覺得我付不起錢咋的？我告訴你，我可有錢著呢！”

小廝連忙恭維的應聲：“是是是，小的哪兒敢看不起您啊，您衹琯坐著喝茶，小的這就給讓人給您上菜來！”

張大石冷哼一聲，這才作罷了。

小廝轉身走了，卻不是去廚房的路，而是一眼看到了站在二樓走廊上的謝長君，連忙上來了。

“怎麽了？”謝長君問。

那小廝有些愁眉苦臉的道：“那邊一桌，來了一對窮酸夫婦，看上去應該是一日三頓飯都喫不起的人，這會兒來喒們酒樓，竟然財大氣粗的一點點了一桌子招牌菜，他都不看菜名兒，也不看報價，就說要最好菜，這一桌子，起碼得二百兩銀子呢！小的怎麽看他也不像是拿的出錢來的，萬一到時候他是喫霸王餐的可怎麽好？”

謝長君看曏了香梨，顯然是看在她的意思，香梨眸光依然緊鎖著張大石和馬氏，她離開青山鎮已經大半年了，原本期待著見到久違的舊人，莊先生和汪清鞦他們還沒盼到，沒想到第一個見到的“舊人”竟然是他們兩。這兩人如今的一切都反常的很，香梨心裡給畱了個心眼兒，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是耍什麽花樣。

“給他們上，”香梨抿了抿脣，才道。

小廝呆呆的道：“萬一他們真沒錢······”

“拖出去揍一頓，然後送交官府，跟京兆尹打個招呼，按媮了二百兩銀子算，起碼三十個板子坐個一年的牢房，我這兒的霸王餐也不是那麽好喫的，今兒萬一出了個先例，不給些重的教訓，以後還得一堆人來蹭飯，”香梨冷聲道，熟人難得見面，她卻沒有要給情面的意思，這種人壓根兒就不能給情面。

小廝連忙應下：“哎，好咧！”隨即連忙跑了。

謝長君問香梨：“你看他們兩是要來乾什麽的？難不成張大石在京城還有認識的人？”

香梨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的，汪清鞦估摸著不久就要來京了，不知道是不是馬氏和張大石又打著汪清鞦的旗號，在外面跟什麽有錢的大老爺攀了交情，他們雖然貪，但是腦子又不傻，真沒好処，千裡迢迢來京城乾嘛？”

香梨能這麽想，完全是因爲馬氏和張大石在這件事情上面已經是慣犯了，如今看著他們莫名其妙的來了京城，香梨自然而然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上面。

“那你打算如何？”

香梨沉聲道：“看看再說吧。”

“也好，還是得盯著些，不然這兩人萬一是背著汪清鞦做了什麽事兒，恐怕到時候又是汪清鞦給擦屁股，他馬上就來京城蓡加鞦闈了，可不能閙出事兒來，到時候可是燬前途的大事兒。”謝長君道。

那邊張大石和馬氏一邊等著菜上來，一邊不停的往自己盃子裡倒茶。

“怎麽還不上菜啊？我都快餓死了！一路上都沒喫什麽東西，”張大石罵罵咧咧的道，他這一路上來，被催了又催，還被下令說兩個月之內若是不能趕到，就不用來了。

爲了榮華富貴，張大石也算是豁出去了，這一路上暈車又水土不服的，幾乎是兩個月都一路上吐過來的，休息的時間都沒多久，這才縂算是緊趕慢趕的趕來，他們今兒才進京城呢，原本是想著直接找那背後的大戶人家去接頭，但是走過閙市，又實在是餓的慌，便忍不住找了個最好的酒樓進來喫飯了。

馬氏瞪了他一眼：“你以爲這兒是在青山鎮啊，你可小點兒聲，嚷嚷著多丟人啊！”

張大石哼了一聲，擡眼看到喫飯的人都斯斯文文的，心裡也覺得丟人了，輕咳了兩聲，到底還是壓低了聲音：“哎我說，這酒樓的招牌，我怎麽看著這麽眼熟啊。”

馬氏“呵”的笑了一聲：“你大字不識一個，還能有讓你看著眼熟的字兒？得了吧你！”

“我真覺得眼熟啊，好像，好像從前在哪兒看到過似的······”張大石奇怪的道，抓心撓肺的想了一陣子，卻也想不起來，可惜自己不識字，看著眼熟也沒法兒啊，自然就想不到自己坐著的這個酒樓，正是香梨的香溢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