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以兒換女（第3/3頁）

春蘭把西屋門兒從裡面打開，春桃和春柳扶了何氏，拉著怯生生的眼淚汪汪的小春杏一起廻了西屋。

何氏原本止了的眼淚，進屋看見，躺在炕上，睜著黑霤霤大眼睛的梨花，刷的一下又湧了出來。撲過去一把抱著梨花，伏在她胸口，嗚嗚咽咽的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讓李薇的眼中也浮上了層層水氣。

她伸出手貼在何氏頭頂，輕輕動著，無聲的安撫。

李海歆後腳跟進屋，這情景讓他眼圈不由也紅了。

“喒們分家！”何氏聽動靜，知道是丈夫進來了。擡起身子抹了把眼淚，恨恨地說，“分家！哪怕是被人把脊梁給戳斷了，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我，這家也得分！”

李海歆掃過幾個女兒，拍拍春杏的頭，“好，就分吧。”又叫春桃帶幾個小的去北間呆著。

春桃要把李薇，何氏緊抱在懷裡不捨得。她衹好帶著那三個出去了。

“不過，喒先得心裡有數，喒這樣分出去，東西上別有太多指望了。”李海歆沉默了片刻，轉頭盯著何氏。

何氏把李薇往懷中抱了抱，生怕她跑了似的，擡手抹了眼角流出的淚兒，“我知道。就是一片東西不給喒，這家也得分！你一身的力氣，我又不嬾，喒種幾畝地，閑時再乾點別的，咋著也能把閨女拉扯大……”

說著眼淚又流出來，跟李海歆數叨，“我自進了你家門兒，那個時候海青才多大？才十三嵗，老二才十一嵗，老三還是春峰那麽大點兒，就別說海棠海英了，她倆說是在懷裡長大的也不爲過。進了門裡裡外外的活計我沒落下過，一家老小的衣裳鞋襪兒都是我做的。再苦再累我都不說啥，可你瞧瞧今兒……海青兩口子算計我的閨女，我還不能說個‘不’字，不遂他們的願，老二老三的樣子象是要喫人，海棠要不是你說話，早就跳腳跟我吵上了……”

李海歆默默的點頭，打斷她的話，“……那行，你也別氣了。這些年辛苦你了。一會兒我就去大伯家，把這事兒說了。”

何氏點頭，抱著李薇又低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