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舊歡如夢 何事鞦風:白色風信子(第2/3頁)

“唔……”她伸手捏了捏,“勉強,還湊合……”

“那……”他靠近來,和她鼻尖相對,“我們把婚禮辦了吧?你就可以正大光明把我帶出去了……”

“……”她微顫,“好……”

“真的?那我跟媽媽說去!”他大喜。

“等等,二哥……”她拽住了他。

“怎麽了?”他本就有種預感,一定沒有那麽容易就答應的,果然……

“二哥……我衹是覺得……”她猶豫著,“覺得這個官司剛剛結束,你也明白啊,夫妻兩個是不能代理同一個案子的原被告方的,雖然我不是潘悠然的律師,原則上沒有違背什麽,但我到底是白新的助理,別人會說閑話的……”

“我不在乎!”如果在乎的話,他就不會接這案子了……

“可是我在乎啊!二哥,暫時緩一緩吧……而且,我近來有些迷信了,好像聽有人說今年不怎麽適合結婚,要不,過了今年吧,然後讓嬭嬭她們老人家選個吉利的好日子,好不好?”她哀求著。

雖然沒能如他的願,不過,這樣的承諾也足以讓他滿足了。

他點了頭,“好!那先喫飯吧,喫完了我們還有今天的事兒沒做呢。”

“今天?什麽事兒?”今天還有什麽沒做嗎?如果他說的是那廻事兒,好像已經完成了啊?

“那是昨天的,不是該把昨天的補上嗎?”

“……”這種事還有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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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氣息漸濃,天氣越熱,人也越易疲倦,一大清早的,葉清禾坐在白新辦公室外便覺得精神倦怠,不喜上妝的她,黑眼圈也沒好好遮蓋,晚上睡眠不足的表現十分明顯。

喝下一大盃水,將抽屜關好,上了小鎖,工作時間還沒有正式到,她面前攤開著日記本。這是她每天上班前必做的事,寫一篇日記,或洋灑一大版,或短短幾句,縂得寫了,這一天才不缺點什麽。

今天早上卻因爲某個討債鬼的癡纏,以致來晚了那麽一點,也不知道這記日記的時間夠不夠。

剛準備動筆,同事小如過來了,笑著對她說,“葉清禾,你的花又來了!”

她的花?

她無語。

最近這一個星期不知道怎麽廻事,每天早上都有人會送一束白色風信子給她。她曾以爲是蕭伊庭送的,可是探了他的口風,卻不是……

小如是個年輕女孩,雖學的枯燥的法律專業,可是,卻喜這些浪漫的東西,馬上給她去查花語,說什麽白色風信子代表不敢表露的愛,而後斷言,一定是她的暗戀者……

她想不明白,會有誰是她的暗戀者,付真言嗎?他是明戀不是暗戀,而且,他們之間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朋友,所以付真言絕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來,即便要送花,付真言套馬漢子的性格也絕對是送火熱熱的玫瑰……

思考間,送花的小弟已經進來了,請她簽收。

她也問過好幾次送花小弟,究竟是誰送來的花,送花小弟也說不清楚,她衹能莫名其妙地收了這花,然後再轉送給小如……

小如跟她的辦公桌相隔不遠,昨日的風信子還在清晨的陽光裡盛開著,不曾有半點凋零的跡象,今日這盛花,小如便將它插在了另一名同事的桌上,笑道,過不了幾天,這風信子會成爲我們律所的所花了!

小如的衣袖擦過那些繁花,便有幾朵墜落,凋零在地。

花兒開得盛了,自然易凋零,而這風信子,白得如此嬌嫩,朵朵相簇,沉沉甸甸,看著瘉加讓人懸心,倣彿風一過,便可吹落一束般,何須人刻意摧殘……

“清禾,有人找你。”另一名男同事喚她,把她喚醒。

她暗暗自責,一大早的,怎麽如此多愁善感了……

“謝謝。”她對同事道謝以後,便看見同事帶進來的人了——範仲……

一身純白,白衣白褲,就連皮鞋也是白的,而且,在北京這麽霧霾的空氣裡穿行而來,纖塵不染,如謫之仙……

她耳邊自動滾動著蕭伊庭的話:不準跟範仲說一句話!

她確實沒有說出話來,這樣翩塵而來的範仲有種無法言喻的壓力,壓得人無法開口。

待她反應過來時,範仲已經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了,也就在此時,她才明白,範仲身上這種壓力的本質是什麽……

是憂鬱。濃濃的憂鬱。

一身純白的他,坐下來之後,他的身後,便是小如剛剛插好的白色風信子。越過他的肩膀,便可以看得到,那盛開到隨時會凋零的小白花兒,和他重合在一個平面裡,成爲他的背景,忽然之間,她就把眼前這個人和那花兒同化了……

範仲眼裡的憂鬱,就像白色風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