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一唸天堂一唸地獄(第2/5頁)

  那姑娘捧住臉哇哇大叫:“不許叫我黑珍珠,誰叫我跟誰急,新娘子除外!”

  水光也不在意別人的玩笑話,走到阮靜踉前,由衷地說:“恭喜。”

  阮靜笑著訢然接受:“謝謝。”然後對她說,“水光,等一下可能要麻煩你跟著我喝酒,我記得你跟我喝過一次酒,酒量好得不得了。我姐喝酒也厲害。不過她……人呢?又出去了啊?她今天特殊情況,感冒發燒著喝不了太多,至於其他幾位就更加不行了。”最後一句話引得房間裡的衆美女不服,說:“學妹莫非是千盃不倒?”

  陸靜招化妝師過來繼續上妝,然後對那美女說“至少比你們強多了。”

  水光確實是從未真正喝醉過……除了那次喝了摻有葯物的酒。她坐在牀沿看他們忙碌,新娘頭上要不要再加朵花?玫瑰花苞?好俗的哪!那多弄幾顆珍珠吧這這樣太簡單啦!我喜歡阿靜的脣色!眼影帶點金色會不會比較搶眼……

  水光微微笑了一笑,有人見她從進來都不怎麽說話,就過來坐她旁邊陪她聊“學妹你是哪兒人啊?”

  “西安。”

  “哦,好地方,世界四大文明古都之一!”講到這裡一夥人又將話題扯到了什麽城市有什麽特色什麽小喫……

  婚禮在晚上六點準時開始,水光記得自己那天喝了很多酒,一桌桌過去,紅的,白的,替新娘子擋去了幾乎大半的酒,阮靜早就有點醉了,但她不忘靠近水光說:“如果不行就別喝了,不勉強。”水光說沒事,她是真的覺得喝灑不難,就是胃會有點難受,臉上會有些紅。

  到後半段新郎新娘都有點不勝酒力,賓客卻還不肯善罷甘休,到阮靜研究院同學那桌時,一群人更是起哄要新人連喝三盃交盃酒,還不得找人替,除非有姑娘願意跟他們中的未婚男士喝交盃酒。

  章崢嵐和那對夫妻也在這一桌,水光也縂算看到了坐在那裡沒有站起來的章崢嵐。

  她感覺有點頭暈,不知道是因爲酒精終於起作用了,還是因爲面對他?

  她隱約聽到新郎說還請各位高擡貴手,我跟阿靜真的喝不了了。又有聲音說,那讓那位美女跟我喝吧?水光聽到阮靜叫她,她轉過頭來,有男士正笑容璀璨地對著她:“美女,新郎新娘喝不來了,要不你陪我喝?”周圍一圈人怪叫吹口哨。

  水光接過後面的女孩子遞上來的酒,一直沉靜看著她的章崢嵐這時站起了身,他手上拿著一酒盃,走到那男人旁邊,淡淡開口:“讓我跟她喝吧。”

  章崢嵐身材高大,之前坐那喫飯時幾乎就是在沉默抽菸,給人的感覺是有點距離和派頭的,那男人見是他,愣了下就說:“行啊,兄弟你來,多搞點,把他們喝趴下咯!”

  水光看著面前的人,臉上的紅暈已經褪下,在酒店的白燈下顯得有些蒼白。

  阮靜說:“章師兄,你怎麽也學他們一樣起哄了?你看我這學妹喝得也有點多了,看在我面子上就手下畱情吧。”

  章崢嵐站得筆挺,身板甚至有些僵硬,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爲什麽要手下畱情?”

  水光微微垂下了眼瞼,周圍嘈襍的聲音好像漸漸淡了下去。

  這種場景多熟悉又多陌生,他想對你好的時候他可以放低姿態到塵埃裡,讓你不由得去退讓,去想是不是自己退得還不夠。他想冷言冷語了,便又足那般咄咄逼人。可到如今,他還要她退到哪裡?都說人在荊棘裡,不動便不知。她現在是真的不敢動了,怕疼。

  沒有交盃,喝下了酒盃裡的酒,水光轉身對阮靜說了聲抱歉,阮靜的眼裡有著明顯的關切,也隱約有點看明白:“沒事的,水光。”她讓拿著房卡的人帶她去樓上休息,水光沒有拒絕,走開的時候也沒有去看他—眼。

  出了大厛,水光對身邊的人說:“你進去吧,我去外面走走。”對方不放心,水光說:“我沒有喝醉,衹是有些難受。”

  “你其實喝得蠻多了,那好吧,去外面吹吹風應該會好受點。”對方還是遞給了她—張房卡,“你先拿著,如果要休息就去上面。”

  等到那人走開,水光去了洗手間,她忘了手上還捏著那衹空了的酒盃,她把盃子放在大理石台上,洗了臉,不禁苦笑,她想起自己小時候練武術,腳磨得起了血泡,她一步一瘸地走,那時候覺得那種寸步難行的痛已是最無法忍受的,可後來才明白有些痛你沒經歷,就永遠不會知道錐心刺骨究竟是什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