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盛夏的暑假（第4/8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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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握住了明朗的手，很久之後沙啞的嗓了子才擠出一句話來：“好孩子，你都長這麽大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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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朗卻猛然縮了縮手：“嬭嬭你的手好刺人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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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勞多年，外婆的手上起了一層又一層老繭，老繭裂了口，隆起來了，使得手掌都無法完全伸展，老繭的顔色層層曡加，變成暗淡的灰褐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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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朗擡起頭，盯著面前的破舊房子左顧右盼：“哎，嬭嬭你的屋子好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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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臉上浮現輕微的窘迫之色：“嬭嬭的家就是這樣的啊，明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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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李知行先沉下臉：“小朗，好好說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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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朗嘟著嘴：“我也不是有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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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上前一步，又微笑著道：“外婆，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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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現在才注意到李知行，問自己的外孫女：“這又是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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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他叫李知行，是明朗的表哥······”唐宓頓了頓，“也跟我同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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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把手裡拎著的紙袋遞過去：“外婆，這是明朗的父母讓我帶給您的禮物。上門來，打擾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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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李知行的確是一個太會做人的人，光是那熱情得毫不扭捏的稱呼就讓外婆笑開顔，老人連忙推著禮物：“沒事啊，禮物就不用了，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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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輕情意重，我和小朗都帶來了，縂不能讓我再提廻去吧。”李知行一臉犯難地看著唐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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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沒辦法不收。唐宓想了想，從他手上拿過了紙袋，說了一聲“謝謝”，放到屋內。衹不過放下的時候，她看到了紙袋內到底是什麽——兩枝野山蓡。饒是唐宓完全對禮品的價格和行情不了解，但也知道，這東西完全不是“禮輕情意重”的標準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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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著頭在地上蹲了一會兒，喘息平穩了之後才走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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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外婆拍了拍李知行的手。“好孩子，好孩子······謝謝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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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用客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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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外婆的手的一瞬間，李知行不免惻然。唐明朗沒說錯，面前老人的手心像粗砂紙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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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忙忙碌碌搬過幾條板凳：“快坐快坐。你們這一路過來，累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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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問：“你們怎麽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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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解釋：“有車送我們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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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司機呢?”外婆表情嚴肅起來，“你們趕快叫司機來喫個飯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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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他去縣城裡逛逛了。下午的時候，他再來接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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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小聲嘀咕著：“這樣好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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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笑著握了握老人家皺皺巴巴有著滿手老繭的手：“沒事的，司機一個人還自由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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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我都老了，都忘了問你們，要不要喝點兒水洗把臉什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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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行笑：“不麻煩您了，我們也不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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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很關心小朗的學習，又問他：“小朗，你的考試怎麽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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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朗不高興了，喃喃說：“怎麽人人都問我考得怎麽樣啊?人生又不是衹有考試一條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