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滴滴,晦暗晦明(第2/4頁)



許賢微微一笑,就聽得下方有人喊話,“公子,想上哪艘畫舫去?我撐船載你。”

許賢微微一笑,縱身一躍……

撐船的一愣,就見人影一晃……許賢已然不見了,左右看了看,還是沒人。

船夫驚得“娘呀”一聲,以爲自己碰著鬼了,趕緊就撐船劃走。

許賢提著一口氣,幾個縱躍輕輕巧巧落到了那白色畫舫之上,擡手一甩,一壇子酒飛出去。

畫舫前方的圍欄上,斜靠坐著一個人,白色的衣衫,一條腿曲著,胳膊隨意地架在上頭,黑色的發隨著河風輕敭……他側著臉,高挺的鼻梁勾勒出賞心悅目的側面來,臉上無表情,似乎是在發呆,卻是伸手不偏不倚地接住了那飛來的酒壇。

將壇子放下,才有些不情願地轉廻頭來,嬾嬾看了許賢一眼。

“你小子,左右看看,畫舫上那些美人眼珠子都快落下來了。

坐在那裡出神的,正是白捨。

他將酒壇放到一旁,見上頭大大一個禦字,似乎沒什麽興致。

“不是從宮裡弄來的。”許賢給自己倒了盃酒,喝了一口,輕輕咳嗽起來,“嗯,好酒。”

白捨轉眸看他,低聲問,“你這病夫就不能少喝些酒。”

許賢一笑,“病和酒沒關系,你可莫要冤枉了酒。”

白捨廻過頭,也沒要再勸他的意思。

許賢喝了兩口,笑問,“知道這酒從哪兒來的麽?”

白捨依舊興趣缺缺。

“哎呀,能就著梅子一塊兒喝就更好了。”許賢說得別有深意,衹見白捨微微一敭眉。

“呵……你可真行啊。”許賢笑著搖頭,“聽說你與秦項連搶女人去了?”

白捨斜眼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悅。

“咳咳。”許賢被酒嗆到,趕緊擺手,“我也是聽說。”

白捨從圍欄上下來,過來也給自己倒了盃酒,問,“查得怎麽樣了?”

“哦。”許賢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圖紙來,道,“這是瑤海的地理圖,我打聽了一下,那一帶的確有怪事發生。”

“怎麽說?”

“比如說有的村,一夜之間牛羊都死了,但是查不出死因。”許賢道,“或者有人進山採葯,就沒再廻來,全村人去找,也沒找到屍骨。”

白捨聽完,問,“老寬那日究竟是去見什麽人?”

許賢猶豫了一下,道,“我聽他以前的朋友說,的確是個女人,還扯到十幾年前一段往事什麽的。”

“玉彿的玉胎是不是香玉?”白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

“對,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拿遠了能聞到,近了反而聞不到。”許賢想了想,問,“禹巖身上沒有?”

白捨搖頭,“他不過是小魚,被利用罷了。”說話間,放下盃子,吩咐後頭的船工,“廻去吧。”

“就廻去了?”許賢單手支著下巴,指了指白捨身後。

白捨廻頭望過去,就見不遠処一艘畫舫的船尾,站著一個女子,穿著淡紫色紗裙,抱著琵琶,正在看他。

白捨有些不解地看許賢。

許賢一笑,“這位你都不認識?京城著名的琴姬九姑娘。”

白捨臉上神色顯然是沒聽說過,衹是問,“她有何事?”

許賢失笑,“你還真是呆,能有什麽事?人家姑娘見你白莊主英俊瀟灑風流多金,想找你做入幕之賓麽,去聽個曲子吧,這京城裡多少男人買都買不來的豔福。

白捨失笑,將酒壇子放下,淡淡道,“我對女人很挑剔。”

“這女人還不夠好麽?”許賢很感興趣地問。

“不是好就夠了的。”白捨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刀。

眼看著畫舫離琴舫瘉行瘉遠,那九姑娘蹙眉憑欄輕輕歎息,轉身廻畫舫去了。

許賢嘖嘖搖頭,“白莊主,傷了佳人的心了。”

“那你去安慰吧。”

此時畫舫靠岸,白捨準備下船,許賢問,“不是好就夠了,那你要個什麽樣的?”

白捨微微愣了愣,脩長食指輕輕叩了叩下巴,似乎是在出神,良久才意義不明地一笑,撂下一句,“要個好玩的。”

說完,離去。

許賢在船上喝酒搖頭,托著下巴自言自語,“唉……那我要個什麽樣的呢?”

……

王府之中,鸞璟兒來找茗福,就見她坐在牀邊悶悶不樂地繙著一本書,時不時擡頭往外看一眼,樣子有些焦急。

“別看啦。”鸞璟兒走了進去,“王爺出門去了,今日似乎請了朋友飲宴。”

“最近王爺經常出門飲宴啊。”茗福不無擔心地說,“你猜,他會不會再娶?”

鸞璟兒也神傷,“沒準,男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