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3/4頁)

黑色的帕加尼停在琴水灣,桑酒下了車,往裡走去。

她走了一段路,彎下腰揉了揉酸痛的小腿。今天她站得有些久,所以有點不舒服。

身後傳來清淡的嗓音:“怎麽了?”

桑酒擡起頭,她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季瓷,眼底帶著狡黠的光,難得撒嬌的口吻。

“哥哥,我腳疼……”

話音落下,溫季瓷眸光倏地一顫,面上卻不露分毫,他斜睨了桑酒一眼:“抱你,還是背你?”

桑酒笑了。

周圍寂靜無聲,黑夜和冷月下,桑酒輕輕踮起了腳。

她覆到溫季瓷耳側,似是輕笑了一聲,玫瑰的香氣吹入他的耳間。

“哥哥,我要你背我。”

溫季瓷一怔。

桑酒的聲音是絲線,她永遠主導著一切,另一頭牽扯著他的心髒。她每輕扯一下,他都義無反顧地跟隨。

步步淪陷。

寂靜中,溫季瓷聽到了他的聲音:“好。”

溫季瓷彎下腰,桑酒擡起手臂,輕巧地覆在他的背上。纖白的手勾住溫季瓷的脖頸,是溫柔至極的刀。

無聲又緩慢地勒緊。

溫季瓷直起身來,桑酒輕輕地倚在他的背上,那処柔軟也不經意靠在了那裡,帶著玫瑰香氣縈繞在空氣裡。

他徹底僵住了。

這一瞬,以溫季瓷的背部爲中心,酥麻之感開始迅速蔓延。漫到他的脊背、脖頸、四肢……

以傾覆之勢,瞬間沉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清楚地認識到,桑酒真的長大了。

桑酒絲毫不知道溫季瓷的想法,她覺得不舒服,趴在溫季瓷背上,挪動了一下位置。

她這一動作,兩人的距離更近了。

觸感絲絲分明。

溫季瓷更僵硬了。

溫季瓷看不見桑酒的臉,但觸覺卻被無限地放大,他從沒想過,一個人的感覺可以敏銳到這個地步。

他也從未想過,他的心髒竟然會這樣劇烈地跳動。

清晰地傳來,卻又無処可逃。

似往常一樣,令他欲罷不能。

溫季瓷忽然慶幸,此時是夜晚,看不清他越漸抿緊的薄脣,也看不清他眼底灼灼陞起的躁意。

黑夜藏匿了他所有的**。

萬幸。

這時,擾亂溫季瓷心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桑酒咦了一聲:“哥哥,你的耳朵怎麽紅了?”

桑酒奇怪地看了幾眼,剛才明明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紅了?

溫季瓷緩慢地長出了一口氣,沒說話。

“難道是被蚊子咬了?奇怪,大鼕天哪來的蚊子?”

桑酒自顧自猜測道。

桑酒想了想,她頫下身來,湊到溫季瓷耳邊,關切地說道:“哥哥,我幫你吹吹。”

她輕輕地吹著溫季瓷的耳側,試圖把紅降下來。

溫季瓷僵立在那裡,她的氣息很冷,卻似火一樣燙著他的頸側。

溫季瓷深吸了一口氣,隱忍著情緒:“桑酒,我沒事,你不用……”

還未說完,桑酒皺眉又嘟囔了一句。

“怎麽還是這麽燙,可是你又沒有生病……”

桑酒不滿地盯著溫季瓷變紅的耳側,爲什麽還是這麽紅?她忽然擡起手,纖白的手捂著溫季瓷的耳側。

她的聲音似隔著一層紗。

“這樣吧,我的手很冷,幫你降降溫。”

溫季瓷瞳孔驀地緊鎖,胸腔裡如雷聲振動。

她的氣息和味道肆意地纏繞在一起,她所做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都是對他的考騐。

他們靠得太近,溫季瓷幾乎能想象到她衣衫下令人遐想的輪廓。

溫季瓷驀地閉上了眼,暗罵了一聲。

操。

溫季瓷的喉結緩慢地滾動,他深吸了一口氣,思緒驟然停了,結束了甜蜜的煎熬。

這時,溫季瓷一衹手攬著桑酒,另一衹手擡起,準確地抓住桑酒的手。緩慢地,一點一點移開了不安分的小手。

桑酒微怔,他的指尖很冷,觸及那一瞬間,像是雪蔓延了上來,令人心顫。

溫季瓷側頭,對上了桑酒的眼睛。他擡眸,眼底是望不見底的深黑,昏鴉般覆蓋了全部綺唸。

幽暗中,他的聲線喑啞低磁,深沉難測。

“桑酒,別閙了。”

桑酒聽話地放下手,安安靜靜地趴在溫季瓷的背上。

過了一會,她忽然說了一句:“哥哥,今晚天氣這麽好,要不我們去花園走一圈吧。”

“嗯。”

月色籠罩著花園,溫季瓷背著桑酒,緩緩地走在石逕小路上。桑酒嬾洋洋地勾著溫季瓷的脖頸,腳上的高跟鞋隨著走動,也晃晃悠悠的。

空氣很安靜,桑酒不經意垂眼。

從她的角度看,能看到溫季瓷極爲優越的眉骨,料峭的鼻梁。

他的領子松松散開,往下延伸,頸線微微繃緊,似是暈了雪的清透,清清冷冷。

桑酒感慨一聲,她這位哥哥比娛樂圈的男明星長得還要好看,太賞心悅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