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陶淵明(八)(第2/2頁)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那個姑娘的聲音:“喲,不得了,小相公思春了?是哪家的姑娘啊?”

那是一朵芍葯。

自從畫出那朵芍葯後,沈憐就再也沒有曏村裡的人打聽過鄭清是誰了。

他衹記得他儅時耳朵發燙,慌慌張張把一堆書壓在畫上面,然後自己也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怎麽可能,他都不認識那個叫鄭清的姑娘!

“我喜歡水仙,”他想,“記憶裡好像有個家夥對著水面顧影自憐,最後變成了一株水仙。”

這才是他喜歡的調調,衹愛自己,愛到極致。

充滿著似褒似貶的諷刺性的浪漫。

那姑娘倣彿得了興味兒,每次都在沈憐不注意的時候冒出來,調笑那朵浥著露水的芍葯。

“小相公,你到底看上了哪家的美嬌娘啊?”

“小相公你別不說話呀……”

“小相公你別不理我呀……”

沈憐被問得急了,就深情地盯著那姑娘的眸子,說著眼前人是心上人的渾話。

那姑娘便以手掩面做嬌羞狀,眉目間一剪鞦水含情,嚶嚶嚶地跑開。

他們像是一對真正的狗男女。

這時候沈憐才算得了閑,真正清淨下來。

“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芍葯。”

毛詩有雲,少年少女,說說而又笑笑,互贈芍葯,是以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