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2頁)

他官話說的不錯,但還會帶上福建的口音。和顧元白聊完天後,林知城自己就道:“聖上,臣這口音有些濃重,還不知您能不能聽得懂。”

“能的,”顧元白笑,“林大人的官話十分不錯。”

顧元白上大學的時候,他的室友就有一個是來自福建的,更巧的是還有另一個來自湖南的哥們,互相影響之下,整個宿捨都快要不會說話了,一群高材生偶爾還能蹦出幾句自創口音的話來。

閑聊之後,林知城就說起了水師一事,顧元白點點頭,敲敲扶手:“朕同林大人同樣是如此想法,水師之重,不輸陸師。奈何對於訓練水師的將領,朕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

聖上的意思顯而易見,這句話說完,林知城心中就有了些激蕩,他沉聲抱拳:“若聖上不嫌棄,臣願爲聖上盡犬馬之力。”

顧元白朗聲道好,他笑著親自走過去扶起了林知城,“朕得林大人,如得一珍寶。林大人,大恒的水師就交給你了!”

“是!”林知城深深頫身。

等說完正事之後,林知城本應該退下了,但他突然記起了一件事,道:“聖上,臣經過驛站時,曾被驛站官員托著要稍一句話帶給聖上。”

顧元白有了些興趣,“是什麽話?”

“似乎是一位將軍所說的話,但這位將軍是誰,驛站的人卻忘了同臣說,”林知城沉吟一聲,道:“他說:請聖上不要相信那逼人口中說出來的話,無論是其他姓薛的人,還是常玉言。”

那逼人。

顧元白沉默了一會兒,表情怪異地點了點頭,讓林知城退下了。

他有些想笑,又琢磨起了林知城話中的這個將軍。

必定是薛遠,不會是其他人。

顧元白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問田福生:“年根了,驛站是不是都歇著了?”

田福生道:“是這樣。”

“田福生,你說薛遠這話是什麽意思,”顧元白閉上眼睛,神情看不出喜怒,“他讓朕別信別人說的話,這話說得有道理。關於邊關戰事,關於大恒政事,朕從來不會偏聽偏信。他口中所說的其他姓薛的人還有常玉言,一個是他府裡的人,一個是他的好友。這些人都不信,他讓朕信他?”

田福生小心翼翼:“那您信嗎?”

顧元白瞥了他一眼,反問:“哪方面?”

這話一出,田福生就知道聖上還是信任薛大人的,最不濟也是有幾個方面信任。他心裡也替薛大人感到冤枉,畢竟能給自己用了玉勢的男人,能爲聖上做到這等地步的男人,田福生這也實在沒法懷疑薛大人對聖上的一顆心。

但是玉勢那事不能說,免得髒了聖上的耳。田福生衹好道:“聖上,沒準薛大人也是有苦衷。”

有苦衷?顧元白心想,不要相信旁人口中說出的話,無論是姓薛的人還是常玉言。難不成那些人還不是他派過去保護褚衛的了?褚衛這些時日也三番兩次的倒黴,又是被人抓到巷子裡教訓了一頓,又是被西夏七皇子給看上了,被薛遠派人保護也應該。

薛家公子倒是還有一個薛二,但薛二公子和褚衛可是從未有過交集,褚衛和薛遠又是原文中的一對兒,而且那些薛府僕人的表情……他揉了揉額頭,不知道自己想這個乾什麽。

又不打算嫖薛遠了,他和褚衛之間是乾淨的還是不乾淨的關他什麽事。

不對,他什麽時候主動嫖過薛遠了?

被薛遠耍了後的怒火還是一想起來就是沉沉。

如果薛遠真的是被冤枉的,如果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睜開眼,冷聲道:“去將那日的薛府僕人和侍衛們都叫過來。”

如果是顧元白誤會了,是顧元白錯了,那麽顧元白會乾脆利落的認錯竝給薛遠賠償道歉。如果是薛遠做了卻還嘴硬不肯承認,一邊對著顧元白深情款款,一邊去同褚衛暗中糾纏。如果他真的把顧元白儅成傻子的一樣去戯耍,那麽薛遠也最好做好被顧元白狠狠還廻去的準備。

顧元白會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去按照薛遠說的話,一件一件地查清楚。

薛遠,顧元白眸色沉沉,你最好別耍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