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墓葬群

昨晚一夜沒睡,一大早又在迷魂氹中走了將近兩個小時,不知道隊友們為何還能這樣精力充沛,我是身體已經極度疲憊,所以被隊伍落在最後面。

不知為何,這一路,我總是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跟著我們,我好幾次回頭去看,但是後面的叢林空蕩蕩的,目光所及之處沒有發現什麽。

但是那種被尾隨的感覺卻一直都在,我想起了湘玉照片中的那只眼睛,一下子悚得要命,不自覺地加快了腳程,急忙跟上大部隊。

我們又翻山越嶺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我疲憊得不行,又還得時刻注意身後有沒有被什麽跟著,所以一個沒留神,撞到了王之水的後背上。

“這裏,怎麽會有一尊人俑呢?”

我聽到了王之水滿是疑惑的聲音,不由得也擠上前一看。

瓦屋山雨水充沛,再加上又有迷魂氹的間隔,深山中基本上是無人踏足,樹木野草別茂密,那尊石雕人俑,就是隱沒在半人多高的野草中,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現。

人俑雕刻得十分精致,五官伶俐可見,體型微胖,站在石墩上面,手上抱著一個造型很像琵琶但卻是彎曲著只有一根琴弦的樂器,看衣著發誓,像是唐朝的裝扮。

“這彎琴只在敦煌的壁畫中出現過,為何在瓦屋山深處也有這樣的雕塑,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王之水撫摸著滿是青苔的石頭人俑說道。

“看來,教授這些年一直執著於在瓦屋山中探尋,還是不無道理的。”張繼生說道。

“這石雕人俑不可能只有一尊,我們四周找找,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俑,”王之水說道。

“這裏有石頭雕塑出現,古祠會不會就在這附近啊?”湘玉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先找找看有沒有別的人俑,不過,這些人俑的出現,就表示這瓦屋山深處曾經有人類活動過,不是未被開發的原始森林,所以,我們沿著河流尋找古祠的路線大致還是正確的。”王之水有點激動地說道。

“那就趕快找,山裏的日頭短,你們再聊,天就黑了。”老頭說道,也不動手幹活,就找了一塊平地坐了下去,又開始往煙筒裏裝旱煙葉了。

我們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對彼此之間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就開始在草叢堆裏摸索著。

不一會兒,我便在一處開滿黃色不知名小花的野草叢中發現了另外一尊抱著阮鹹樂器的人俑,湘玉、張繼生和王之水也相繼發現了操縱著不同樂器的人俑。

“這看起來,好像是一幫石雕樂師啊。”張繼生說道。

王之水眯著眼睛看著這呈兩個半圓形圍著的石雕人俑,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感覺,這個地方,不是藏有一座古墓的話,就是一個古時候的祭壇。如果是祭壇的話,那麽我敢肯定,古祠肯定就在這附近。”

王之水的話把大家的積極性都調動起來了。

這個時候,我又隱約感覺到那股一直尾隨在我們身後的氣息又出現了,不由得悄悄地往叢林深處走了進去,可是沒走幾步,就發現松林裏有一條青石步道,這原始森林中,居然有一條青石步道,難不成,王之水的猜測是正確的。

兩旁立著很多石墩,石墩上擺放著一個個的方形類似於花盆的器皿,石墩以及擺放在上面的花盆原本應該是彩繪的,只是年代久遠,所以上面的彩漆都脫落了,只剩下點點斑駁的跡象,看起來有點面目猙獰的模樣。

步道的盡頭,隱隱約約的好像是一座五彩的三層門樓,門樓內立有石碑,遠遠望去,很像是一座牌坊。

“你們過來看,這裏,好像有一個牌坊。”我對著被自己拋在身後的隊友說道。

王之水已經來不及等待眾人了,搶先鉆進草叢堆裏,往我這邊走來。

那座牌坊屹立在參天大樹中央,上面纏繞著各種不知名的植物,開滿藍色小花的藤蔓垂了下來,這些植物給這座類似於牌坊的滿樓披上了一層保護色,如果不近距離觀察,是很難發現這座牌坊的存在。

突然一陣風來,垂在半空的藤蔓隨風飄動,好像還有一塊石碑立在牌坊的中間,在光線原本就有點幽暗的原始森林中,透露著一股寒涼的陰森之氣。

我的性子還是比較慫,一個人不敢靠近門樓,站在原地等隊友都走上來了。

我們走到門樓邊上,近距離地觀察,發現這座門樓的形制十分奇特,四柱三層,石碑置於門樓底層之內,碑前抱夏與正碑連為一體,門樓頂端內側,有一個由龍頭鳳身組合而成的“福”字,周邊刻著八卦的圖案。

“這不是牌坊,是一個墓碑。沒想到,這裏真的有一座古墓,而且還如此隱蔽。”王之水環視了門樓一圈,然後感慨道,“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