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歸墟

“劈了三十三層天？”

剛剛滅掉一處被異族占領的高級秘地的老天師，伸手抹掉嘴角一絲血跡，斜睨找上門來的宋煜，似笑非笑地道：“你在想屁吃？”

這位活祖宗說話那叫一個不客氣。

偏偏宋煜還不能和他生氣。

就算他是道祖親傳弟子，輩分在當世高到嚇死個人，面對這位跟道祖同輩的“老神仙”，那也是不折不扣的晚輩。

“做不到嗎？”宋煜問。

老天師呸了兩口血沫出來，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示意宋煜也坐過來。

宋煜坐在他身邊。

老天師道：“我已經很強了！”

宋煜偏頭看了他一眼。

老天師：“本紀元開天辟地第一批修行者，靈級巔峰，生平斬過無數妖魔鬼怪魑魅魍魎，說是當世最強生靈之一，沒人有意見吧？”

宋煜嗯了一聲。

老天師呵了一聲：“但就在剛剛，我幹掉那個異族老不死的時候，也會受傷，甚至如果沒有你趕來時補的那一劍，傷勢可能會更重一點……”

說到這，他側過頭，看著宋煜：“但咱倆現在打一架，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宋煜沒否認，剛剛他過來找老天師，這位活祖宗出手絕對是滅世級別的，對各種神通和法則的運用，嫻熟而又淩厲，他看著都頭皮發麻。

雖然沒在精神識海建立模型進行推演，但也知道，以他目前的戰力，想要擊敗老天師，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連我，都不敢生出一劍劈了三十三層天世界的念頭，”老天師輕嘆一聲，“你這想法本身是沒問題的，但太過於想當然了！

你要明白，三靈九韻的果位……都是那玩意兒賦予的！

莫名雖然談不上當世最強，但卻被一只手輕松捏爆，即便當時死的不是他的全部……也足以說明那東西的強大。

劈了它，或許真的可以解決問題，可是我們沒那實力呀孩子！”

說到這，他目光愈發柔和，笑著道：“你確實是我見過的天賦最強之人，絲毫不遜色我們這批先賢中的任何一人，可留給你的時間太少了，讓你現在踏入到靈級，也沒希望。”

“一點希望都沒有嗎？”宋煜有些失落地問道。

老天師眯著眼，久久不語。

就在這時，秘地入口處傳來一道平淡聲音：“也不能說沒有。”

“師兄？”宋煜眼中猛然間亮起了光。

老天師罵道：“小李子你想幹什麽？”

宋煜滿頭黑線，不過想想這位老祖宗的輩分，喊李道長一聲小李子似乎也沒啥大不了。

“老天師，宋煜其實說得沒錯，劈了那玩意兒，不要所謂的永恒之地，未必不是破局之道！”

老天師耷拉著眼皮，淡淡說道：“你想讓他不等無量劫來就死嗎？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老老實實生孩子才是正理。”

李道長飄然而至，身上明顯也帶著一些傷。

看得宋煜多少有些心驚，想不到地球祖地這裏隱藏著那麽多的恐怖老怪物，這已經不是底蘊深厚的問題了，似乎有太多上古存在，早就猜出三十三層天世界有問題，全都蟄伏在這邊。

“多生孩子自然是好，不過終究不能在根本上解決問題，留到下一個紀元，依然還是禍根。”

李道長也飛到這塊巨石上，坐在宋煜身邊。

拿出個酒葫蘆，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這才接著說道：“如果能以我們這代人的犧牲，換取下一個紀元的太平，我想，也是值得的。”

“若換不來呢？”老天師問。

“那就換不來，左右無量劫至，所有人都難逃一死。”李道長灑脫地道。

老天師沉默良久。

才開口說道：“按照地球人間紀元法，無量劫就算馬上到來，那也是幾十上百年後的事情，這幾百年可以誕生很多血脈強大的後代，但卻未必夠去到那裏嘗試的時間。”

李道長點點頭：“您說得對，不過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行？”

宋煜看著他問道：“師兄你就別跟我打啞謎了，說吧，什麽地方？”

李道長看了他一眼：“歸墟。”

宋煜：“……”

李道長道：“那裏是所有物質的最終歸宿之地，也是這世上最恐怖的混亂之地，充斥著莫名其妙的恐怖生靈，以及連我們都計算不出的未知兇險。

道祖曾去過那裏，老天師……也曾去過，不過都只是在外圍轉了一圈就走了。

太危險！”

宋煜看向老天師。

老天師沒好氣地道：“看啥看？那個時候我和道祖都已經是靈級！連那裏的表層都扛不住，只遠遠看了一眼就走了。”

宋煜問道：“那如何確定能在那裏獲得提升？”

老天師道：“不能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