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金丹有毒!(第2/3頁)

趙泗又提出,金丹有毒,並且給出了明確的症狀反應和證明方法。

如趙泗說的,方法很簡單,找幾個即將處死身體健康的犯人,好吃好喝的養著,一天一顆金丹,只需要觀察後續會不會出現該症狀即可。

實際上擺在始皇帝面前的,並不是金丹有沒有毒的問題。

而是,信誰的問題。

就算實證,方士亦有狡辯之詞。

夏無且多次提醒,始皇帝屢次服用金丹,歸根結底的原因在於始皇帝知道,自己的身體不能垮,自己也不能精力不濟,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起碼,現在不能停下。

戰車已經發動,在到達終點之前移交下一棒之前貿然停下在始皇帝看來就是失敗。

始皇帝要做的從來都不是選擇題,選擇相信誰不是問題,問題在於能否放下長生的執念。

始皇帝只是默默的將金丹放下,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心煩意亂,安心的處理奏折。

倘若每日都如同今日這般,身體康泰,誰閑的沒事吃金丹?別說金丹,就是滋補身體的藥膳始皇帝都懶得吃。

時間的緊促和透支精力不濟的身體讓始皇帝自身產生了嚴重的沖突,才是導致始皇帝飲鴆止渴的真相。

而另一邊……

下鄴鄉,徹林裏之中……

“大父……兄有消息了麽?”正在鋤地的季常轉身看向對自己發出詢問的季成。

“徹侯那邊傳了信……你大兄,可能是沒回來罷……”季常揉了揉滿是溝壑的老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徹侯問過……說是你大兄,應是內在船上,可能滯留扶桑了。”季常將出頭放下,蹲在田埂之上。

提起季泗,依舊是季常心裏過不去的一個坎,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心中一直有愧,未必敢奢望季泗還認他這個大父,可是就是想聽到這孩子還活著的消息,去瞧上那麽一眼,也就夠了。

“大父不必心慌,徐福滯留海外不歸,違背上意,陛下定然會興兵踏海伐之,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大兄就要歸家嘞。”季成蹲下身子寬慰自己的大父。

“嗯……”季常拄著鋤頭起身,繼續耕耘。

季成則騎上戰馬,繼續巡視鄉亭,目光,不經意的朝著鹹陽城的方向看去。

季成,就是那一次友情參演的百姓之一。

他遠遠看到過趙泗……那個為王駕車之人,何等意氣風發,他心中慌亂,有意相認,可是那般重要的場合,他如何打岔?

太像了!

季成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認錯,大兄的面孔一直停留在他的記憶之中,雖然如今時過境遷,可是季成可以肯定自己絕對不會認錯。

他從來就沒認錯過自己的大兄,打小就是如此,哪怕是漆黑的夜晚,遠遠的只能借著月光看到稀疏錯落的人影,他也能一眼認出來哪個是大兄。

只是現今,時過境遷……季成也不知該如何作為,只能拍了拍自己胯下的戰馬,心中滿是猶豫和疑問。

……

而另一邊,宮禁之中,趙泗宛若石雕,站至天色黯淡,值守宮禁已經開始換班,唯有趙泗這個位置沒有換班之人,趙泗念及自己還沒住熱乎的新家,心中略帶疑惑。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直至夜幕籠罩,始皇帝處理完一天的政務,這才舒展身體起身。

“退下吧!”

趙泗心中滿是疑惑,不過還是躬身告退,執戟而去,出了宮禁,趕至郎中令署,趕忙去換衣服板冠。

待到穿戴整齊之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好在,郎中令署加班的人大有人在,內裏燈火通明,趙泗不是最晚下班的那一個。

待至側門,趙泗家中車架和隸臣已經等候好,旁邊還有一架車,趙泗剛準備上車,卻發現遠遠又有一道身影前來。

“明日還要去宮中執戟,不要忘了。”蒙毅的聲音遠遠傳來,趙泗聞言停住,上前兩步開口詢問。

“上卿,我有一惑,可否相問?”

蒙毅於車架之前頓住腳步點了點頭。

“自然。”

“這值禁宮門,怎麽就我一人當值?”趙泗心中不解大了去了。

首先說這門口,雖然趙泗的打扮很有排面,可是一個人站在門口不對稱啊,不得再補一個湊齊哼哈二將?

其次,趙泗執禁,別的地方都有人換班,唯有趙泗這裏沒有,就連下班還是始皇帝親自批的。

“有些地方常設郎官執戟,基本上每個郎官都要排期當值,但是有些地方尋常是不設侍衛郎官當值的。”蒙毅笑著開口為趙泗解釋。

郎官固定當值的是宮門口,而不是屋門口。

始皇帝只有經過那處宮殿,或者進出宮殿的時候才能瞄上那麽兩眼。

趙泗站的地方是屋門口,屋門口一般是沒有郎官乃至於侍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