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一頭撞死

“我很想讓你們都能夠了解,往後辦案上也能用得上,起碼在這樣的案件上,能夠少死一些人。”

不至於和無頭的蒼蠅一樣亂轉,到頭來幾年時間都抓不到兇手。

伯景郁道:“或者你全都交給我,待將來我得了空閑,將你所有的斷案知識整理成冊,供所有在任官員學習,或許能夠達到你的目的。”

“試試吧,我也試試看看能不能在這幾年裏,將我所學到的知識編撰成冊,留下點對你們有用的東西。”

“何必這麽悲觀。”伯景郁拉住庭淵的手,“年後去了西州,指不定就有西州的神醫能夠治好你的病。”

庭淵將藤條放回桌上,伯景郁依舊維持著低頭捧手的動作跪在地上,腹壁的血跡從未穿好的裏衣中露出來部分,顯得有些可憐。

“你覺得你算無遺策?若今天衍青流帶了天衍宗的家仆你又該怎麽辦?”庭淵冷聲道,他在山腳還沒遇到衍青流的時候就聞到了那股香味,是滄州很常見的熏香,這個味道從山腳一路蔓延到了山洞裏。

雖然熏香是衍青流他們染在伯景郁身上的,但自己養大的小師弟什麽性格他不會不清楚,如果不是伯景郁自己留下的破綻,憑著衍青流那幾個草包的身手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山洞裏伯景郁將護身法器都交給了楊曜,自己設下陣法等著衍青流踏入山洞外的刹那被絞成碎片,楊曜一根筋不通陣法,伯景郁說是防禦陣他也會相信的,庭淵踏進去的一瞬間就發現了這個遠古的血殺陣,金丹後期的人入了陣法也會重傷,至於那個被蠱雕抓傷的傷口僅僅是為了越級完成陣法的血祭。

“我算過了,身上那些法寶足以護楊師兄周全。”伯景郁顫聲道,雖然有丹藥溫養傷口,可大幅度的動作還是將傷口撕裂開。

他忍著疼痛低頭咬著嘴肉,卻始終不願意擡頭看向庭淵。

師兄會怎麽看他呢?他就是一個滿心算計,睚眥必報的人。

從這場設計的復仇被庭淵發現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感到自己會被逐出蓬萊宗,如今就像刀懸在脖子上不願意擡頭面對現實。

“剛剛打了你兩下也沒讓你明白我說的話?”庭淵看著跪在地上的伯景郁有些心煩意亂,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什麽時候將他養成了一個木愣子。

一雙手托著伯景郁的手臂將人扶起來,庭淵的聲音響在伯景郁頭頂,“你擡頭看著我。”

伯景郁緩緩擡頭,那雙琉璃色的眼裏帶著惶恐和悲傷,庭淵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水道:“這麽怕我幹什麽?不過是給了你兩藤條,這麽大人了還哭。”

“我怕師兄覺得我惡心,更怕師兄會不要我...”伯景郁從接下任務遇到衍青流的那一刻便開始一步步引誘這個酒囊飯袋走向死亡,庭淵既然猜到了經過必然也知曉他皮囊下面不堪的陰暗面,再面對他肯定不似以前的心境。

——早說了讓你直接在客棧旁的巷子裏把天衍宗這幾個人殺了,你卻說不想手上沾血,真是可笑。

——現在庭淵放棄你是遲早的事。

自從望海崖發現了一根藏在書裏的簪子之後,伯景郁便將它帶在身上,起初以為是自己生了心魔,探查發現只是簪子中藏了一個人的魂魄,伯景郁向來對於除了庭淵以外的事情不感興趣,在銷毀之時卻發現那人和自己強行結下了契約。

伯景郁壓下眼中的暗色,警告簪子不要再開口,他的手指死死摳住掌心,等待著庭淵的話語。

“惡心?他曾經辱你,更想殺你,你想殺他我為何要覺得惡心,你這腦子怎麽回事,不知道的以為你閉關了三年。”庭淵安撫式地揉了揉伯景郁緊繃的後頸,那雙琉璃色的眼睛瞬間又有了光彩。

伯景郁跪久了的雙腿有些發僵,攀著庭淵的手往前一個趔趄直接撞到了庭淵懷裏,他雙手攀在庭淵肩上,近得能感受到對方撲在自己臉上的呼吸。

庭淵正準備調侃幾句,就看見伯景郁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手忙腳亂地從他身上離開,還被一旁的凳子拌到了腿。

“唉,你的傷!”庭淵扯住他的衣擺卻被慣性一齊帶倒在地,倒地之前庭淵將慌張地伯景郁拉到自己身上才避免了傷口開裂更嚴重的情況。

這次伯景郁正好趴在了庭淵身上,脖子擦過他臉側,庭淵的心在他手掌下的皮膚裏跳動,伯景郁沉默地避開了庭淵的視線快速地站了起來。

“對不起師兄…”伯景郁將庭淵拉了起來,緋紅從脖子蔓延到耳尖。

“你怎麽一驚一乍的,怕我聞到你身上汗味?”庭淵點燃一旁的蠟燭招呼伯景郁過來,他腹部的傷口這麽一折騰又開始冒血了。

“過來躺下。”庭淵翻出芥子袋裏的繃帶準備給伯景郁換上,一回頭發現他還呆愣著站在一邊,“摔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