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兩方對證

想活命只有一條路能走,那就是積極認錯供出上線,不是主謀且認錯態度良好,欽差可以酌情處理,可若是依舊嘴硬不認罪,等待他們的那就只有一死,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庭淵朝伯景郁勾了勾手,隨後起身。

伯景郁見他有話要說,接著起身跟上。

庭淵走到了門口,確認距離足夠遠,這些官員聽不見他們講話才停下腳步。

“那就好。”陸生年道:“這事是他們劉家和霖開縣的事,與我們有什麽關系,大家這段時間內做好分內的事,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別亂說。”

“是。”

眾人齊聲應下。

陸生年道:“若是有人背叛,下場是什麽你們都是知道的。”

這些官員的家人也都在內城住著,若是真的有人背叛,一個都活不了。

眾人紛紛點頭。

規矩他們自然是知道的。庭淵贊同地點頭:“嗯,有道理。”

縣令又開始納悶了:“怎麽你開始贊同他的說法了。”

庭淵道:“可惜,我不信。首先你真謀取財物,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殺死丁嬌兒,你卻偏偏選擇當街殺她這根本說不通,雖然農神祭大家默認半夜不出門,但你不能保證其他人不會因為好奇心開門查看情況,這樣你根本逃不掉。其次,你將東西藏在這裏,你很清楚丁嬌兒死在街上你會被查到,所以你打暈自己偽造不在場證明。再者,你將東西扔在離家這麽遠的枯井裏,殺害丁嬌兒的事情一旦坐實,這些東西一分一毫你都拿不到,你說你為什麽要冒這麽大的險搞這麽復雜一個局?能把珠寶首飾扔井裏,為什麽不把刀也扔井裏,而是要埋在你家的灶台下來,處處充滿矛盾。”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在故造疑陣迷惑人。

“若你真貪圖丁嬌兒的財物,你的正確做法應該是將她帶到毫不起眼的地方殺掉,然後丟掉兇器,帶著所有財物回家,明日一早出城,等大家發現丁嬌兒失蹤四處尋找時,你早已逃出城,而非是如此明目張膽的當街殺人藏匿財物卻把兇器帶回家。”車隊在官道上疾馳。

如今社會生產力低下,馬匹是尤為重要的資源,普通百姓根本接觸不到,就算有幸獲得一匹馬,也未必能夠養得起,再者,馬匹也分等級,最好的馬都在王公貴族的手裏攥著,其次是京城內的高官將領和騎兵,到京州的高官將領,再到其他各州主要的官員,然後是京州騎兵,再到各州騎兵,一級一級地往

百姓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只有親自看了,融入了,才能知道。

伯景郁也決定好了,之後他都不能和從前一樣,每去一個地方就讓人提前接駕,應該深入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了解他們的實際情況。

隨從一想,覺得也是,“這一路上,我們還真沒遇到像居安縣這樣的情況。”

伯景郁:“不止如此,方才茶鋪的夥計說這兩年居安縣經歷過洪澇和旱災,上呈的奏折中並未提及此事。只怕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看到太多。”

隨從道:“等到了居安城,問一問哥舒大人,就清楚了。”

想到哥舒琎堯,伯景郁心中高興了不少,“走,我們加快速度,爭取在天黑前到居安城。”

二人三馬疾馳在官道之上,所到之處,塵土飛揚。

終是趕在城門關閉之前,抵達了居安城。

望著城門上,居安城三個大字,伯景郁心中萬分感慨。

出京一個月,終於到了。

他與隨從要準備入城,卻被守城的官兵攔了下來。

“縣令有言,城中不可縱馬,請下馬步行。”

官兵一臉正氣。

伯景郁正想下馬,隨從板起臉:“你可知道這是誰?”

官兵厲聲道:“縣令說了,不管是誰,就算是君王來了,也得下馬步行。”

隨從還想再說什麽。

伯景郁制止了他:“驚風,莫要再辯,你我既然來了這居安城,便遵守這裏的規矩,下馬步行。”

伯景郁都發話了,驚風也不好再說什麽,從馬上跳下來,牽住馬繩。

隨即伯景郁利落下馬,牽住自己這匹馬的馬繩。

伯景郁態度真誠地問守城的士兵:“縣衙怎麽走?”

“入城直走,第一個路口右轉到頭,然後左轉,大約五百步就是縣衙。”

“多謝。”

兩人牽馬入城,順著街道往前走。

街上的女子倒是挺多的,不似他們去過的其他縣城,街上女子少之又少。

伯景郁:“這處的民風看著倒是開放。”

驚風:“確實與別處不同。”

剛到路口,便有一輛馬車從他們面前經過。

驚風指著馬車道:“不是說不能在城中縱馬嗎?”

伯景郁也有些納悶,隨後便問身邊經過的人,“勞駕,這城中不是不可縱馬?怎麽剛才那輛馬車可以縱馬疾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