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原本走向

庭淵嘗試著將所有的線索全都從腦海裏消除,再回過頭來看小公子被殺的案子。

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任何一個人,兇器被兇手帶走了,根據傷口的大小不難分布出來這是匕首造成的。

兇手連捅了小公子數刀,庭淵以此判斷兇手是激情殺人,有預謀的殺人一般都是經過長時間預謀策劃,既要逃脫律法的制裁,又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個現場與表姑娘被殺的現場同樣很詭異。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有關兇手的線索,屍體身上也沒有留下有用的線索,兇器也不見了。

足以說明此人是經過縝密計劃後,有預謀地殺人,而非他一開始推測的激情殺人。

“我奶/奶很偏心,對我姑姑和叔叔都很溺愛,對我爸就沒有那麽上心,可能是因為我爸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她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又理所當然地覺得我爸作為家中最大的應該讓著小的,要承擔更多的家庭責任而非索取父母的關愛。”

“怎會如此,不都是自己親生的?”伯景郁覺得挺奇怪的,“不是自己生的不疼倒也正常,可自己生的,為什麽會不疼呢?”

庭淵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爸是那種典型的大孝子,得不到父母偏愛和關懷的孩子,往往需要更孝順才能得到父母的認可,我爸早年就是這樣,以至於我小時候沒少在我奶/奶那裏受氣。”

伯景郁皺起眉:“她還給你氣受?”

庭淵點頭:“當然了,我奶/奶偏心啊,偏心還不承認,又覺得我媽嫁給我爸是高攀,瞧不起我媽,連帶地看我這個孫子也是討厭極了,雖說我們那邊過年不會給小孩發太多的紅包,但我叔叔或者是姑姑的孩子去給她拜年,她一般都是給五百或者是一千的紅包,給我只有五塊錢,相當於給我五文錢,但會給我的堂兄弟姐妹或者是表兄弟姐妹五百文甚至是一兩銀子。”

伯景郁聽到庭淵的聲音有些哽咽,就知道這些事情在他的心裏一直就沒過去,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小時候的傷害,長大了即便是加倍的補償,也不能補償得回來,伸出手握住庭淵的手:“好了,不說了,我也沒有那麽想知道這些。”

庭淵輕輕搖頭,“其實說出來也好,說出來就真的過去了。”

伯景郁:“好,那你就說給我,我幫你全都丟掉。”

庭淵笑著點了點頭,“我奶/奶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很公平,她現在到處和人說我不孝順她,說我爸媽沒把我教好,逢年過節生日什麽的,我從來不給她送祝福送禮物,她怎麽對我的我就怎麽對她,我有外公外婆,外公外婆對我可好了。”

伯景郁也想到了庭淵給他說過的趣事,“你說你把外公盤的核桃給吃了。”

庭淵笑彎了眼,“是啊,我把我外公盤的核桃吃了,我外公也沒罵我,在我外公的心裏,我比核桃更重要,可要是我奶/奶,她說不準會給我一頓毒打。所以我很孝順外公外婆,第一份工作掙到的錢,給我外公外婆買了好多東西,隔三差五地就會買一堆東西去我外公外婆家看他們。”

“我爸媽也是很好的人,我奶/奶沒怎麽認真養過我爸,我爸很端正,我的兩個叔叔和姑姑都不算特別端正的人,兩個叔叔是惹事精,姑姑不惹事但是性格隨了我奶/奶,愛在背後嚼舌根,他們家的孩子教育得也不好,惹事被我朋友抓過好幾次。”伯景郁死在岱川,朝廷會出兵攻打叛軍。

伯景郁安然無恙地從岱川通過,則默認了岱川就是勝國的國土。

他們一直認為自己和朝廷在抗爭,所有的信心都會崩塌。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伯景郁進入岱川,既能保住自己的威望,同時也不會讓朝廷出兵收復岱川。

伯景郁死在西州,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是他們做的,這件事很容易在西州幾千萬百姓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

最關鍵的一點在於伯景郁一死,朝廷各處究竟還能不能安穩。

朝廷不穩,則各處不寧,各處不寧,對西州叛軍來說就是機遇。

朝廷再強,也抵不過各處叛亂,即便最終費心費力平了叛亂,也是元氣大傷,隨著時間推移,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情。

而伯景郁之死在西州百姓心中埋下的種子一旦發芽,西州數千萬人就會再度凝聚起來,那時,面對一個分崩離析無兵可戰的勝國,有何可懼?

伯景郁:“不必,本王就坐在王駕中,若是我成了貪生怕死之輩,豈不被人恥笑。”

“本王所行之處,皆為國土,怕什麽?挺直腰杆大搖大擺地走過去。”

霜風:“那王妃……”

你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總不能不顧庭淵的生死吧,他可是不會武功,保護不了自己。

伯景郁道:“我會保護好他,到時加派人手,自當將他保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