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第4/5頁)
祖傳的眯眯眼白胖臉。
跟這個鄰居比起來,馮家來的人顯然見過大場面,說話不哆嗦,人也不發抖。
來的這個叫馮苔,五十出頭,身體康健。她是馮母的妹妹,算起來馮阮得叫她一聲姨母。
馮母一脈就兩個女兒,巧的是兩個女兒都沒有孩子,馮阮說是有個兒子,可到底沒閨女啊。這說明什麽,說明珍寶閣在馮寧死後會落到馮苔這一脈的手裏。
可馮寧不按常理出牌,她惱恨馮家人害死了她夫郎跟女兒,死活不願意從馮家過繼血脈,說是這潑天富貴將來就是盡數散去,也不會給馮家人留有一文。
她任性至極,偏偏親姐姐又是朝中右相,有馮阮的人保護著,導致馮家人怎麽下手都弄不死馮寧。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搬倒馮阮,她們樂意出來做這個證。
馮阮沒了,馮寧還會遠嗎?
馮苔恨不得馮阮今日就定死罪,這樣馮寧舉辦的“品鑒寶物”活動便不能進行下去。
珍寶閣對外說舉辦此活動是選拔對寶物真假有辨別天賦的人,唯有馮家人清楚,這活動是馮寧給自己選繼承人的。
馮家人本來就打定主意,馮寧不好殺,但參加活動的人裏,誰最有天賦,便殺了誰以絕後患。
今日便是活動開始之日,結果在黃昏時就能出來了。
要是早上馮寧的親姐姐死了,亦或是被定了罪,馮苔就不信那丫頭還有心思選什麽繼承人。
“皇上,草民作證,她就是我姐姐的親女兒,珍寶閣閣主馮寧的親姐姐。這些年,她可沒少跟珍寶閣來往,姐妹兩人關系也很好,並未因分離多年而有半分生疏。”
馮苔給出致命一擊,“馮阮從珍寶閣走的賬,我都著人記下了,若是不信,可找人去查。”
每次馮阮快升官的時候,都會從珍寶閣取走一大筆銀子,這銀子到底去哪兒了?
買官了吧,行賄了吧,總歸不可能拿出去撒著玩吧。
聽聞馮相在外面好幾房外室呢,若是沒有銀錢,如何“金屋藏嬌”?
馮阮像是放棄掙紮,只垂著頭,語言蒼白無力,“臣沒做這些,皇上您要信臣啊。”
除此之外,她沒有其他話要說,證據已然如此,她狡辯不了。
梁夏手搭在龍椅扶手的龍頭上,“馮阮一案,著三司合力去查,一月之內,朕要結果。”
三司的三名大臣出來領旨,“是!”
證據已經擺出來了,但梁夏需要核實。
“這期間,馮阮停職待查,禁足府中,配合三司調查。”
馮阮垂眸,“是。”
季田兩人聞言微微皺眉,彼此對視一眼。
事情多拖一天就有一天的風險,她們選擇今日陡然發難,就是想打馮阮一個措手不及。
畢竟言佩現在行事多變,禦史台還沒能完全掌控她,要是言佩兒這邊出了點變故,禦史台可全白忙活了。
田禦史最先沒忍住直接站出來,季大人伸手去拉她的時候,她人已經走出列。
田禦史似乎忘了龍椅上坐著的人是何年齡。
季月明神色擔憂,心裏怪田姜太沖動了些。
田姜擡腳出來問,“皇上,證據已經板上釘釘,人證物證具在,為何還要三司去重審?一個月的時間,未免太久了點吧。”
李錢心裏咯噔一跳,可能因為當過皇上,所以被人挑釁威嚴的時候,他心裏最是不爽。
可禦史們幹的就是這個活。
李錢朝梁夏看過去。
梁夏手從扶手上收回,放在腿面上,擡眸朝田禦史看過去,“田姜啊。”
她慢悠悠道:“朕的決定,何時需要禦史台批準才能執行了?”
“禦史台的權力,高過皇權了嗎?”
田姜被問到臉上,這才陡然回神,“臣不敢!”
她暗罵自己竟鬼迷心竅神志不清,完全忘了如今龍椅上坐著的是小皇上梁夏,而不是那個昏庸的先皇。
她下意識維護禦史台的威嚴,卻忘了跟皇權比起來,禦史台不過是被賦予監察之權的一個小小部門而已。
田姜雙膝跪地,頭磕在石板上,“臣失言了,還請皇上寬恕,臣只是太心急了,怕奸佞之臣有機可逃。”
“你若是這般說,那便是不信我們三司的能力,”大理寺卿一個中臣,兩邊都不依附,此時站出來說,“臣倒是不知道,禦史台何時有查案的職權了,人證物證居然都有,像是早有準備。”
眾臣像是被人突然點醒,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禦史台越距了。
田姜上身伏地,幾乎趴在石板上,“臣一顆心為國為民,饒是一時心急,也絕無僭越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