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放汝母屁!以陰溝鼠比,辱鼠也!披俠皮,謀私利,蠹蟲也!猶

就如始皇陛下先前所說,案件所謂的隱情,無關緊要。

因為主謀是誰,不必多審,就知道是六國遺賊。之後要做的就是抓住所有兇犯,明正典刑。

李斯帶回鹹陽受審的三十名案件可疑人員,將近半數與此案關系不大。

對人許下過懲罰真兇的承諾,廷尉李斯主持廷審時,周邈也去旁聽了。

可現實畢竟不是戲劇,起承轉合,節奏起伏,精彩紛呈。

問審也不是公案小說或探案劇,驚堂木一拍,人證上堂、物證呈遞,案情水落石出。

當堂宣判,狗頭鍘擡上來,人頭咕嚕嚕滾落!

周邈旁聽過程中,發現和他看的公案小說、死亡小學生、偵探劇等等,都不一樣。

一點都不懸疑。

三日前在現場,一副生死無畏,表情死寂的兇犯二人。

到了鹹陽的章台宮,跪伏在始皇帝嬴政階下,那股子傲氣與勇氣盡都沒了。

問什麽答什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邈還以為,這兇犯二人,會類似於是兩個訓練有素的死士。

背後有主人元兇指使,被捉住當場就能咬舌或服毒自盡,再不濟也絕不會透露半個字。

結果並不是。

“……原是魏國遊俠,遊走山河、無處不去,後魏國滅,無處可去,只得落腳巨野澤打魚為生。”

哦,曾是流竄問題人員,遭遇嚴打整治,後來落了個賊窩。

說來巨野澤,還是梁山泊的前身呢。

至於打魚為生?

以他們滅人滿門的心狠手辣作風,誰信誰傻!

“……巫蠱之術是曾遊走楚地時,從當地山民處學來。”

“……因陳年宿怨,又見二人應召成為役夫,發家致富,頗感不公,心生嫉恨,一時沖動,便生出奪回之心。”

哈。

不公?自己成為打家劫舍的強盜,不為良民,不符合資格,說什麽不公?

誰不公?大秦不公,仙使不公,征召役夫名額不公?

反正就是‘我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對吧?

還一時沖動,呸!

沖動得滅人滿門?

沖動得殺人後,還能剝衣服,剃頭發,畫滿‘符文’?

奪回?那原來是屬於你的嗎,就奪回!?

“砰!”

周邈一個陶碗砸過去,準頭不錯地正好砸到一個兇犯額頭!

沒有戲劇性地頭破血流,卻也立即紅腫起來,可以預見會冒起一個青紫大包。

“放你阿母的屁!說你像陰溝裏的老鼠,腌臜陰暗,那都是侮辱了老鼠!

固然有真正仁愛大義的遊俠,但你們真正就是打家劫舍的惡棍,你們就是害群之馬,湯裏的老鼠屎!”

“扯一張遊俠的皮披上,你就是正義的了?自詡一腔俠義,其實不過是為私利的蠢惡蠹蟲!”

“如果你能像三日前一樣硬氣,真無畏生死,雖然陰暗狠毒,我還贊你們一句真小人!哈,結果就是這麽兩個東西!”

然而就是這麽兩個東西,卻犯下如此大命案。

人性之惡,簡單直白的赤裸裸,沒有什麽陰謀詭計,就是純粹的惡。

“還遮遮掩掩,有本事倒是把心中不滿都說出來啊,屁本事都沒有!”

“砰!”

周邈公平地狠狠砸了另一個兇犯的額頭。

“一人砸一個包,公平了吧?”

大秦君臣:……雖然但是,仙使準頭不錯?

……

“咳咳!”李斯掩飾咳嗽一聲,提醒道:

“仙使,你常說的形象,注意形象。”

“屁的形象!我是仙使,不是仙人!是肉體凡胎的人!”

周邈指著殿中跪伏的兩名兇犯,“就這種汙穢臟物,不罵不解恨!”

李斯:論罵人,仙使是有點本事的。

周邈現在主打就是一個發瘋文學!

“史官,來來!寫上寫上!就寫——”

【二十七年,東郡起巫蠱禍亂,濟水橋砌屍,滅二戶八人。

受審鹹陽,始皇帝政與仙使邈會審,眾臣齊聚。

兇犯狡詭。仙使邈因大怒,斥兇曰:放汝母屁!以陰溝鼠比,辱鼠也!披俠皮,謀私利,蠹蟲也!猶不可稱真小人也!

令史官記言,遵之。仙使邈再

斥曰:爾等糞池蛆蟲,本使當助爾遺臭萬年!

兇犯有二,東郡乘丘人,巨野澤中強盜者……

——摘自《秦書·仙使邈傳》】

#關於仙使邈是個暴躁小夥的歷史證據#

#那些年歷史書中仙使的發瘋文學#

#跟著仙使學罵人#

#仙使的精神狀態領先我們兩千多年#

史料文字看了讓人莞爾一笑,但在它發生的時候,卻是充滿了仙使周邈的憤怒。

“你們這些糞坑裏的蛆蟲,就該遺臭萬年!我今天就幫幫你們,史官都給記上!”

“唯。”

史官:仙使不說,他亦將如實記載。

周邈罵完,心中怒氣稍有抒發,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