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回到京城
看完奏折的聞淮卿只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奏折的內容觸目驚心,但總結來說就兩個重點,一是匡義軍余孽, 二是平南侯世子。
好死不死的,這平南侯世子可不就是他那從未聯系過的怨種外孫嘛。
“臣有罪, 皇上息怒!”
聞淮卿一跪所有人跟著呼啦啦跪了一地,而後奏折在各位大臣皇子之間迅速傳閱了個遍, 氣氛也從一開始的茫然惶恐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那廢物世子究竟如何的廢物暫且不說, 這匡義軍余孽之事卻絕對不是小事。
眾所周知三十多年前, 皇上臨危登基,根基不穩內憂外患, 偏偏這匡義軍忽然撅起, 大肆宣揚什麽匡扶正義扶危濟困的口號, 一度讓整個大堯陷入混亂, 而這群逆賊更是差點直逼京城,還大言不慚的揚言要踏平京城, 斬盡皇族, 所以皇上對其格外深惡痛絕, 即便他們當年被平南侯鎮壓,可“匡義軍”三個字至今仍是皇上腦中不可觸及的一根刺, 提之則炸。
可誰能想到, 這銷聲匿跡了十多年的匡義軍余孽竟然又冒了出來, 而且從那蘇州都尉府都督的奏折中不難看出, 這群逆賊處心積慮的隱秘身份, 不知不覺的偷走平南侯封地的糧食長達十年之久,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就像下水道裏的老鼠在不斷的滋生壯大, 他們甚至膽敢披上人皮改頭換面,搖身一變成為大堯的郡守,司馬,長史……
不敢想象,這群逆賊十多年發展到了什麽樣的程度,況且這還只是西南暴露出來的現狀,那其他地方呢?其他州郡是否也有同樣的情況?甚至京城,他們是否已經滲透到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甚至文武百官裏也有不少他們的人?
一想到這些皇帝就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仿佛四面八方到處都有一雙雙陰森森盯著他的眼睛,那一雙雙眼睛躲在暗處,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沖出來將他撕咬粉碎,他們要他的命,更要他的江山。
“逆賊,當誅啊!”皇帝沉聲。
“皇上,事不宜遲,得盡快將這群逆賊消滅殆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一個老臣語重心長的道,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的皇帝冷冷看了他一眼,一些個老東西啊,就是仗著自己老,天天說些沒用的廢話。
“諸位愛卿說說吧,此事該怎麽辦。”
皇帝冷冷掃視著面前跪了一地之人,一個個身居高位卻只知道安逸享樂,只怕逆賊消失的這十多年已經讓他們忘記了曾經的亡國之危,更忘記了大堯的土地上還隱秘著這樣一群鼠輩。
“皇上,逆賊必須連根拔起,斬草要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啊。”
刑部尚書周大人開口,左相富蒙立馬反問,“周大人說的是,可如何拔?誰來拔?周大人可擔此重任嗎?”
周大人頓時黑著臉閉了嘴,聞相隨即接口道。
“富大人說的極是,現在的問題並非討論逆賊是否該除,而是討論逆賊該如何除,誰來除。”
皇帝終於贊賞的看了一眼聞淮卿。
一群人終於就這個問題討論了起來,但先不說其他州郡的逆賊情況,單就西南的情況已經糟糕到都尉府都難以解決的地步,如此就算朝廷派人前去也無濟於事,因為這些逆賊已然形成規模,而逆賊的前身可是有規模有組織的叛軍,他們紀律嚴明,舍生赴死,根本不是一般官府所能對付的。
如此,還能有誰能擔此重任?
只有軍隊了,以軍制軍才是良策,於是討論的問題很快變成究竟是派北方的軍隊過去還是直接從西南調取。
北方距西南相隔甚遠,如此跋山涉水趕赴西南,只怕沒個兩月下不來,如此等他們趕到怕是黃花菜都涼了,況且放著西南的軍不用反而往那麽遠的北方調兵,但凡腦子正常都做不出來這種事,就是皇帝自己,哪怕他再怎麽忌憚孫岐山,可這種愚蠢的舉動他也做不出來。
所以只能從西南調兵了,可問題是,那可是西南啊。
西南很重要,絕對不能落入匡義軍逆賊手中,否則一旦他們公然反叛,西南將會首先淪陷,成為他們的陣地,到時候京城只會萬般被動。
但同樣的,西南二十六郡離邊陲如此之近,倘若讓孫岐山有機會帶兵回到蘇城,萬一他起了反心,那麽同樣的,西南二十六郡將會毫無懸念的落入他手中,成為京城最被動之地。
皇帝顯然在他們來之前就想到了這一點,他煩躁的無非也是這個點,卻不想一群人爭來爭去最後也是在這裏僵持不下。
“皇上,那平南侯三十年前就能平定如日中天的匡義軍,如今不過是一群不敢露面的鼠輩余孽,臣認為只要平南侯回來,料想這群逆賊不會翻出什麽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