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源河決堤!

世間很多事情,其實是在同一個時間發生的。

這些事情看似沒有牽連,實則彼此息息相關。

此消則彼長。

時間稍稍往前推移些許。

源河渡口。

更準確地稱呼,應該叫華源口。

這條孕育了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大月母親河,延續千萬裏,奔流入海,供養一方水土。

可惜,母親也並非總是溫柔。

憤怒的時候,她也會掀起滔天巨浪,讓大地轟鳴,山河震顫,百姓流亡。

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歷朝歷代都有無數仁人志士耗費一生,用數代人、數十代人的傳承和努力來試圖平息這種慘劇。

無數的人力物力和智慧堆積在一起,最終築起高高的堤壩,攔住了千裏煙波,阻擋了滾滾泥沙,庇護了一方水土,孕育了千萬良田,幫助了無數人家。

母親河的母親二字,漸漸變得實至名歸。

哪怕偶爾仍有無法控制的怒火升騰而起,孝子賢孫也會趕忙善後,彌平水患。

但今天,這條大月的母親河旁,來了一幫外人。

那些人身著各色不同的甲胄,目光不善。

而她曾經庇佑過的子民,已經遠遠的離去了。

“這才是源河啊!”

站在華源口,大雍的總指揮使目光悠然,有些感慨。

那堤壩之下,驚天的水汽直沖雲霄,滾滾泥沙盡東流,怒濤拍空,咆哮萬裏,迅疾猛烈,廣闊無邊,好似直落雲天之上,又像是自天際垂落而來!

一眼望去,這是一片存在於中原沃土之上的泥沙之海。

身在此間,仿佛倒瀉銀河,萬裏壯闊皆入胸懷。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親眼目睹其間波瀾壯闊之處,難免讓人心中升騰起一股豪情。

長江逝水,萬古東流。

與此中偉力相比,天下幾人可留姓名?

大越總指揮使的臉色發黑,不耐的說道:“挖就挖,屁話還挺多!”

“此言差矣,見此情此景,有些感慨在所難免。源河奔流沖豫州,豫州再往後,可就是大月的皇都了。”

大祈總指揮使倒是還有著幾分的興致,“只差臨門一腳,大月便可滅國。”

“別廢話了,給我挖!!”

最終,還是新的大青總指揮使揮了揮手,一錘定音的說道。

伴隨著他的命令,無數異國他鄉的士卒,舉起了手中來自大月的各種工具,對著華源口堤壩,叮叮當當的揮舞了起來。

此時正值汛期,源河水流暴漲,但尚在可控的範圍之內。

但一群小小的螞蟻,正在她的身上蠶食著那掩蓋了脾氣的鎧甲。

“三年內,必須拿下整個大月!”

看著一個個忙碌的士卒,大越總指揮使冷冰冰的說道。

四國聯軍,聽起來端是厲害,這也的確是事實。

但,行兵遠征,耗費巨大!

四國聯手,還花了足足六年的時間才推掉羽州和揚州,這是不可容忍的。

羽州的時候倒是還好,事發突然,的確讓他們搶到了不少的財物。

可到了揚州,這地方雖在大月富庶,可早已被黃天軍先一步狠狠清掃,便是那些沒有來得及清掃的人,也不是個傻子,明知道前有四國聯軍,後有黃天軍,能跑的早就帶著家產跑了!

這就導致四國聯軍的收獲遠遠沒有料想的那麽大。

甚至一路上的花費,都已經給自己的國家帶來了頗大的負擔!

數萬士卒的人吃馬嚼,需要動用數十萬人來為他們服務。

如果能夠輕易大勝,強取豪奪,那倒也不算是虧本買賣。

問題是,出了變故。

墨丘橫空出世,直接殺雞儆猴,帶著三千墨者直沖軍陣,竟然還能宰了大青總指揮使劉軒啟。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打四國聯軍的臉!

可對方占據了道義——四國聯軍兵多將廣,宗師總體人數自然也遠超大月,可唯獨不能學那墨丘一樣報復回來。

四國聯軍還是要臉的,哪怕要的不多。

宗師之禍的慘劇大概也沒有人想重演第二次。

就像當初沒有人猜到僅是一次刺殺,就招致宗師之禍一樣,如今需要維護規則的人,是四國聯軍。

墨丘以宗師之身帶著三千子弟硬悍軍陣,陣斬大月總指揮使劉軒啟。

無論如何都不能說這是一場“刺殺”,這叫正面斬首。

對方是在保家衛國。

誰說宗師就不能保家衛國了?

四國聯軍無法在這方面去挑任何毛病,但此事之後,各國宗師皆有到場。

無需那些宗師親自動手,只要留在軍隊之中便是一種威懾。

各國之間都有一種默契,國家間的交戰,幾乎不會出動宗師。

對於已幾乎掌握凡塵偉力的宗師而言,直面軍隊的風險也還是很大的,他們真正的作用絕非用在戰場上,而是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