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2/2頁)

蕭衍說完,姬昭的身體也沒有那麽抗拒了。

蕭衍不明白姬昭為何害怕自己丟下他,或許是先帝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這才讓姬昭害怕親近的人離開他。

這般想著,蕭衍對姬昭生出了諸多憐惜,可是不讓他離開,真的是這個好選擇嗎?

或許,等到面前的少年再大一些,等朝堂的局面更好一些,等他徹底能夠手握大權後,自己可以自請守邊,永生不踏入長安。

蕭衍垂下眼眸,將心底的情緒掩飾好。接著,他便握著姬昭的手教他如何揮出匕首最省力,匕首割向哪裏能夠一擊斃命。

僅僅是一刻鐘的揮出匕首練習,便讓姬昭累得氣喘籲籲。

蕭衍上前穩住姬昭的身形道:“還不夠。”

姬昭的身體實在是虧空太多,力度不夠,速度不夠,靈巧有余卻沒有多少殺傷力。

姬昭咬唇,想要繼續堅持下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錦衣衛傳來了消息,關押在牢房中的犯人都已經提審完畢。

“這麽快?”姬昭聞言有些驚訝。

蕭衍將姬昭手中的匕首取下後道:“怕是連夜審問出來的。”

謝檀書的確是熬了一個通宵,將夏勤業送進來的人全部審問了一個遍。

他們都清楚下藥的手筆是夏太後的,

無論如何審問,這些人嘴裏也吐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可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當鄭家人看見謝檀書讓他們在罪狀上簽字畫押之時,他們不由破口大罵。

“謝檀書,你濫用刑法,殘害無辜,喪盡天良,遲早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謝檀書對著那群奄奄一息的犯人勾出了一個冰冷的笑容,他道:“要怨就怨你們得罪了夏太後,夏太後要你們死,你們不得不死。”

話音落下,鄭家家主吐出一口鮮血,眼睛死死地盯著謝檀書,他抓住面前的欄杆,果然就是夏家想要害他們!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我是冤枉的!是夏氏那個毒婦自導自演陷害我們鄭家的!”

“是夏氏蒙蔽了陛下!我要見陛下!”

“人證物證俱在,還敢狡辯,攀扯太後罪加一等!”一旁的官吏大聲呵斥道。

鄭家家主聞言瞬間紅了雙眼,無論如何他都要把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今日鄭家的下場便是其它家的下場!

謝檀書對於鄭家家主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阻攔,任由他用身上藏的金瓜子買通獄卒往外傳遞消息。

夏勤業送進來的人不會全被定罪,畢竟還要給夏家埋下禍患,至於撈這些人出去的,便是外面那群兔死狐悲的世家。要怎麽撈出去,也是他們所要煩惱的事。

朝堂之上,一場新的角力又要開始。謝檀書不經想笑,陛下剛登基之時,外戚、世家、寒門,各個都想拿捏這位未及弱冠的天子,而如今被耍得團團轉的卻是他們。

這般想著,謝檀書帶著審問出來的結果來到了宣室殿。

宣室殿中,姬昭的長發只用素色綢帶紮起,臉上帶著一層薄紅,汗水略微打濕了鬢角,顯然是一副累極了的模樣。

謝檀書一進宣室殿,他便明顯感覺蕭衍看陛下的目光變得不一樣了,不像是看孩子,倒像是看情人。

然而,姬昭卻對蕭衍目光的變化毫無察覺,只不過似乎更加依賴對方了,這讓謝檀書一時間不由捏緊了手中的奏折。

但是,他又在一瞬間平靜下來了,陛下視你為父兄,可你敢將自己心底肮臟齷齪的念頭告訴陛下嗎?

謝檀書忍不住在嘴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在姬昭看不見的地方用唇語問道:你敢告訴他嗎?

你敢告訴他你的心思嗎?你敢說喜歡他嗎?你敢把他據為己有嗎?

蕭衍用權力威脅自己不能親近姬昭,而蕭衍自己也陷入了和他一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