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4/4頁)

一根他自制的薄荷味道的棒棒糖。

甜味很淡,薄荷味很濃的棒棒糖。

所以,又是選擇題嗎?

不是。

時舒剝開糖紙,咬在口腔裏。

是他的安撫方式。

陪伴著的,她唯一的情緒感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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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郊公館。

時舒很少在這兒住。

一般是過年前後,她會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陪陪父母。

但因為今天,許葉霖秘書提起了那段往事。

時舒還是選擇了來這兒住。

兩個人如今的關系名正言順,徐欥將她送到這兒之後,就也沒有打算離開。

兩個人在遊泳池裏遊了泳,消耗掉一些體力。

也算是飯後消食。

消化掉沉重的心事。

因為說了今晚要早點兒睡覺,從遊泳池上來後,時舒就先去洗澡。

也因為說了今晚要早點兒睡覺,沒打算要做什麽,徐欥就被分配了一間客房。

時舒洗完澡,徐欥捧著她半濕的長卷發,安靜而又耐心地替她用吹風機吹幹,熱熱的風從耳後吹過,刮過耳骨,他撩頭發的動作溫柔輕緩,耳根微微發癢。

頭發吹幹,徐欥收起吹風機。

去洗澡。

時舒在自己的臥室裏,已經躺下。

徐欥洗完澡,敲著她的門,問:“今晚也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他乖乖地自帶了客房的枕頭而來,卻又在從背包抱住她時,順其自然地擠上了她的枕頭。

時舒沒有拒絕舒服的人形抱枕。

但只是一起睡覺而已。

說好了今晚要早點睡覺的。

兩個人都要早點睡覺。

別明天開會,他又……

半個小時過去。

時舒動了動,說:“好像有點睡不著。”

徐欥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好像也還有充沛的精力。”

時舒:“那……”

總不能起床,再接著遊泳吧?

徐欥接收到她的意思後,有一點兒猶豫:“但……明天是工作日。”

時舒背對著他,點頭:“嗯,今天也是工作日。”

徐欥就很快就被她說服。

生性內斂的人,他也做了那個主動邀請的人:“那……時時你,要不要跟我做?”

……

生性內斂的人,他撐著傘,涉步曠遠之處。

他修長的手中,執一支粗長有力的傘柄,白瓷一般的質感,透著淡淡的粉黛色,長長的傘柄被上帝饋贈出微凹微凸,微微不平的紋理感,漂亮極了,幹凈極了。

執著傘柄之人,他優雅地擲進一池春水裏。

將氣泡糖含在嘴裏,裹進長舌,他在水暈中吞吐著迷離的泡泡,水聲清脆,水液清澈透明。

混亂的呼吸,低脆的輕喘。

執著傘柄之人試一試輕重緩急,掌握了要領,他撞碎了無窮無盡春水的衣衫,傘柄卻愈加充盈飽滿有力。

人影與水聲交織,湧起層層水霧的煙波,漫溢出斷斷續續的漣漪,直至……他紮入了藕花深處。

藕尖純凈不染,傘柄一筆一筆,或快或慢,或長或短,在藕花深處,書寫著水波裏的橫與豎,撇與捺。

月光流瀉,雲層織出交纏的倒影。

他撞破神明的清冷,神明在雲朵裏暈開燦爛的水花,盛放出妖治的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