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總裁辦公室鄰著董事長辦公室,中間隔著秘書辦,用於董事長和總裁之間的信息共享。

徐欥的工位就在秘書辦,和高董助共享一張辦公工位,是隔斷開的同桌。

徐欥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打量完辦公室的布局,才邁開雙腿,他正打算走進去辦公室,突然被人從後面握住手臂,下意識轉過身,耳邊響起董助沉冷的聲音:“跟我來”。

徐欥雖然覺得董助的行為有些莫名怪異,仍好脾氣的跟著他進了會客室。

高博沒有與徐欥寒暄,只是面無表情地遞給他一個手提紙袋,巴掌大小的紙袋,也裝不了多少東西。

徐欥有些疑惑:“董助給我的是?”

高博當然不會打開手提紙袋,並耐心地去一樣一樣告訴他,紙袋裏是什麽物件,有什麽作用。

給完他紙袋之後,高博就走了。

徐欥摸不透董助的行為和態度,他撓撓後頸,有些不太習慣。原來在長榆的時候,可能是因為他是張高磊總經理的助理這層身份,大家溝通交流都相對順暢,像董助這樣高冷的前輩比較少見,更沒有直接接觸過。

不過,徐欥也沒太在意,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獨特的個性特征。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人生百態,何況,職場中重要的一課,便是要學會如何和形形色色的人協同工作。

他打開手提紙袋,並打算按照董助的要求,把它們一一放進背包裏。

手探進紙袋。

首先摸到並拿出來的是一包女士細煙,煙盒上的“吸煙有害健康”比薄荷爆珠幾個字更要醒目。

徐欥的手頓了頓,時總她,有吸煙的習慣嗎?

在長榆的時候,徐欥並沒有看到過時總吸煙,徐欥樂觀地想,想必時總煙癮也不是很重。

但他還是接受了董助的良苦用心,將這盒女士細煙放進雙肩背包裏,以便不時之需。

並且,他記住了這款女士煙的品牌和口味。

第二樣物品是一瓶安眠藥。

處方藥,瓶身的標簽處寫著每兩日服一粒,並備注了主治醫生的聯系方式。

時總她,常常失眠嗎?

徐欥將主治醫生的聯系方式記在手機通訊錄裏,並把這瓶安眠藥放在了背包的淺口處。

第三樣物品。

第三樣物沉在紙袋的底部,徐欥取了兩次才取出來。當他看清楚物品時,他的面頰瞬間就升了溫,不可抑制的雙耳發燙,心臟砰砰砰砰直亂跳。

是……是一盒安全套。

徐欥:“……”

容不得他思考用途,也容不得他思考董助的用意,徐欥迅速把那盒安全套胡亂而潦草地塞進包裏。

他鼓了下腮,深深吐出口氣,復而又把那物品往裏面塞了塞。

再塞了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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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舒穿了身女士休閑款黑色西裝,西裝外面套一件同色系大衣,手裏拎著只birkin,右手握著電話往總裁辦公室走,經過秘書辦,她下意識地往裏面瞥過視線。

這一瞥,就看到徐欥青澀的雙頰布著紅潮,就連耳垂都是白皙中摻著薄薄的桃花粉,像……像一塊稀缺珍貴的胭脂色和田玉,只有極為上等的和田玉,才會藕色帶粉。

“臉怎麽紅了?”

時舒經過徐欥的工位時,很自然地問:“發燒了?”

徐欥目露錯愕,同步語塞住。

他張了張口,又合上,提了提唇線,又抿直。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時總的這個問題,他沒有應對這種情況的經驗,不可避免地露拙。

余光掃到同桌而坐的董助,對方面無表情,表現得非常淡定,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徐欥在想,或許什麽時候,他能做到董助這樣處驚不變,就該離時董口中優秀的總裁助理不遠了。

與此同時,時舒手裏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手機,隨後便接通,她因此也沒有注意到徐欥拘謹而略顯慌張無措的表情,只聽見電話那頭夏章桃哭泣的哽咽聲。

注意力被轉移,她就著電話問:“心情不好?”

夏章桃吸吸鼻子:“我的天。”

“我的天塌下來了。”

憑借時舒對夏章桃的了解,她這多半是虛張聲勢。

“嗯哼。”時舒充當了一下她的情緒垃圾桶:“怎麽塌的?”

“我和婁駱分手了。”

婁駱?那是誰?

時舒不記得婁駱是誰,也想不起來他們倆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但兩個人分手,這種事情在時舒這兒就和“我今天早上吃沒吃早飯”一樣無關緊要。

雖然不理解,但時舒選擇尊重朋友的壞情緒。

她點頭:“需要我怎麽安慰你?”

時舒並不是那種善解人意的閨蜜,也不是那種會和她在一起無腦罵渣男的閨蜜,如果有這方面的情感需要,那她可能得換個閨蜜傾訴了。

夏章桃懂事地止住哽咽,只吸了下鼻子:“何以解憂?唯有大買特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