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九百五十章 脫身之計

繪畫還在進行中，不過蘇明還在這個過程中分心思考著。

他在想一種可能，那就是老鼠是不是早就預見了這樣的結果？從而在來時的路上，不斷提到繪畫的事情，還提到了構圖技巧，比如說空間層次感那些該如何表現。

再加上剛才被架起來往天上飛的時候，耗子也只是掙紮了一下，並不強烈，就像是半推半就地跟著上了天。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前世的時候和同事出去吃飯，吃完了以後，蘇明和對方搶著買單請客，兩人都說著‘我買我買’，但對方的手卻沒什麽力氣，很容易就被塞回口袋裏……

剛才黑耗子就是類似的情況，只不過他是裝傻而已，都被架起來了，還說什麽慶祝儀式要等一會這樣的話。

這不是就提前說明了勝利的結果麽？

要知道當時，蘇明都無法確定把老鼠往TOBA嘴裏塞的神風計劃能不能行得通呢，可老鼠卻提前說了結局，就像是劇透一樣。

他知道能行得通，而且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變化，善後工作該怎麽辦……

但還是那句話，喪鐘掌握的那些心理學技巧，是用來分析人類的，不是拿來分析一只老鼠的微表情的，更何況這黑老鼠還是卡通風格，他臉上除了笑容，再沒有其他。

那麽現在，耗子到底在想什麽呢？他真的是被自己畫出來的麽？還是說他是主動跳出來參與故事的呢？

天空越發昏暗了，不過這樣似乎更好。

……

於此同時，也有地方產生了相應的變化，那就是第九蒼穹。

原本沒有窗戶的大廳，不知何時突然變出了窗戶來，從原本的黑暗堡壘風格，變得稍微正常了那麽一些，至少普通人生活在其中不會覺得壓抑那種。

墻壁還是黑色的，燈光還是紅色的，但好歹外面的自然光能夠照進室內，照亮女人那蒼白的臉了。

此時白臉女人帶著大大的笑容，湊到新出現的窗戶邊上，擡頭看了看天空，還順手把窗戶推開了，和窗外飛過的小鳥擺手打招呼：

“你們好呀，小鳥們，是要去吃蟲子嗎？”

小鳥根本不想理她，還覺得她吵鬧，拍打翅膀加速飛遠了。

但女人也不介意，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她，就更別說鳥類了，盡管按照理論來說，漫威世界中的鳥類，都歸奧淑圖管理才對，而自家小蜜蜂是至尊法師，它們應該對自己更尊重一些才是。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正在發生變化，卻沒有完全改變，至少維山帝死在第七蒼穹的結局還沒有變呢。

這第九蒼穹的鳥類不搭理自己，肯定就是如此道理。

“蝙蝠，你過來看看。”哈莉深深吸了一口窗外的新鮮空氣，又轉身招手，叫老朋友過來：“剛才還撞擊著我們腳下這顆星球的反一切不見了，它消失了。”

室內變亮了，可是蝙蝠俠卻變得難受了，黑暗的褪去讓他不怎麽舒服，因此就算走進了窗口，他也依舊拿窗簾和鬥篷遮住自己的身體，只是警惕地露出兩只眼睛，開始觀察天空。

觀察是一個過程，尤其是需要確定對方是真的消失了這件事，不能輕易下判斷。

對他來說是不能，但對於哈莉來說卻可以，因為天空中那個‘思維泡泡’不見了啊，原本占據了半邊天的‘死’字都消失了，這不就代表著反一切沒了麽？

再加上如今這建築物突然發生的變化，還有自己腦子裏多出來的另一段記憶，這都說明是小蜜蜂做了什麽事，並且順利地改變了時間線的後續發展。

蝴蝶效應，也是能拿來傳信的，感覺還有點像是時間膠囊，怪浪漫的呢。

“……”蝙蝠俠繼續看天，沒有說話。

“你說，我們是不是該準備離開了？”哈莉摸摸自己的辮子，她從夾克口袋裏取出泡泡糖塞嘴裏：“這個蒼穹隨時可能消失，我可不想留在這裏突然變成一個宇宙的幻夢。”

這是DC宇宙的說法，沒有發生的故事，沒有譜寫的詩歌，這些東西就都是夢。

“……”黑暗騎士還是注視著天空，依舊沒有回答她。

“你要是沒主意就直說，蝙蝠俠，你跟老娘我裝什麽深沉呢？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得很，不要用你對付別人的那套放在我身上，我不吃。”

不喜歡被忽視的哈莉開始了噴人行為，她喜歡被人重視，喜歡和別人一塊玩，最討厭的就是自己說話時，別人拿自己當空氣了。

可是偏偏蝙蝠俠就是個沒有幽默感的家夥，這能怎麽辦。

“可我看你很吃這一套。”蝙蝠離開了窗口，他基本確定哈莉說的是真的，反一切是消失了，應該是被蝴蝶效應給抹掉了，這讓他心情不錯，難得地開了個玩笑作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