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六百八十一章 眼皮之下

其實從上帝之眼被老頭收回開始，喪鐘心中就有了一個猜測。

那就是老頭大概率是具有另一種監控手段的，這才能放心大膽地毀掉自己明面上的招子。

他先派來了罪行，發動一次攻擊，讓喪鐘確認上帝之眼的存在，隨後他銷毀了那雙眼睛，抽走了它的能量和吸收到的黑暗。

這麽一來沒有了被窺視感的人們，就會覺得自己不再被監視了，覺得安全，然後在彼此交流的時候暢所欲言。

可實際上，上帝還有另外的監控手段，這樣他就能隱蔽地獲得情報，這在兵法裏是叫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而在戰場上情報的重要性，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更何況是他。

如果說上帝之眼一直完好地活到最後，蘇明可能還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但它死得太早了，就好像老頭迫不及待地要自廢雙目一樣，這怎麽可能不讓人多想。

要知道蘇明向來是依靠頭腦進行戰鬥的，對於陰謀的敏感性非常高，在那個時候聞到陰謀的味道時，他就已經開始準備對應的反制計劃了。

也就是假設，接下來大家做的事情，都暴露在老頭的面前，大家說的所有話，都會被他聽到。

這個過程，大概率是通過所有和老頭有直接關系的生物，它們的雙眼就是老頭的監視器，因為血脈聯系這種東西，往往和神秘學掛鉤。

那麽如何避免這個情況，然後在他眼皮下面搞出一個反制計劃來呢？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通過絞殺，只需要一次輕微的身體接觸，絞殺瞬間就能把海量的信息，通過神經系統傳遞到對方腦子裏去，這比任何常規通訊的速度都要快得多，因為這是光速的生物電傳導。

比如說捅飛表弟的那一瞬間，再比如說捧起千貓之夢不讓它吃蛋糕的那一手，還有把起源之書調轉過來，遞給伊蓮看的那手指在書下的短暫觸碰。

這就是傳遞計劃給大家的過程，至於計劃細節麽，也很好理解。

老頭上帝是個理智的神，他並不瘋狂，反而是走上了超越之道，他想要成為更好的自己。

路西法曾經說過，老頭子總是安排他，而說這話的時候，撒旦的表情說不上氣憤，反而有點復雜，這對於驕傲的他來說，意味著他也認同這些事情是有意義的，不是沒事找事玩鬧。

這麽一來，蘇明先假設上帝進行各種‘安排’，其目的具有一個理性的動機，而這個動機大概率是為了讓他自己獲利。

再結合以前上帝和自己為數不多的交流，包括那條狗傳話，同意了‘讓人的歸人，神的歸神’這種條件，喪鐘當時就知道，那個老頭在覬覦自己身上的什麽東西。

要知道老頭那可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唯一真神啊，他把所有人類都視作他的羔羊，自己則是牧羊人，又怎麽可能讓羊具有決定自身命運的機會？

因此蘇明認定那就是個謊言，是用來短時間麻痹自己的騙局，老頭確實給了一個承諾，但那個承諾並不是施予，而是交換。

作為穿越者和至尊法師，蘇某人很早就知道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餡餅，想要獲得那個承諾中的尊嚴，自己必然付出一些什麽。

那麽自己身上有什麽能值得被老頭看上的呢？

當時起源法典還沒有入手，自己身上對於神靈來說比較有價值的只有黑暗和量子兩種概念，也許通往漫威的渠道幽靈宇宙也算一個，但那畢竟是外物，可能性不大。

而在黑暗和量子之中，蘇明比較傾向上帝是看上了‘黑暗’概念，因為他原本就掌握了與之對應的‘光明’，只要湊齊一對對立屬性，很可能就實現類似‘壟斷’的效果。

舉個例子來說，就像是在一個市場裏賣東西的兩家大超市，它們彼此競爭，采用各種商業手段來爭奪客戶，但雙方勢均力敵，誰也拿誰沒有辦法，最後的結果就是形成了某種平衡和共存。

而這時其中一位老板，通過一些手段把另一家超市都收購了，那麽這個市場中的超市零售業是不是就是他說了算？

這個例子不太恰當，蘇明自己也知道，可誰叫他自己就是百貨大亨呢，就喜歡這個。

那麽猜測老頭是盯上了自己的‘黑暗’概念後，蘇明就有了個想法，不知道老頭會用什麽手段來搶走自己的概念，那為什麽不給他提個建議，讓事情的發展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呢？

於是他提議讓伊蓮制造了一只獅子，還給那獅子加上了吞噬法，並且在起源法典中對於吞噬法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和設定，讓通過女孩眼睛偷窺的老頭，看到吞噬法的便利和牛啤。

這麽一來，不管他原本打算用什麽方法偷走喪鐘的黑暗概念權限，都肯定不如‘吃東西就行’的吞噬法方便，而以上帝的能力來說，吞噬法只是想法比較新奇，其本身實現起來並沒有難度，應該可以一學就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