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二十七章 不該有的生命

盧瑟的位置早就已經被第一夢協助標識出來，找到他本來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只不過路上遇到奈亞，蘇明就耽誤了一點時間，和外神聊幾句而已。

可不是麽，人家專程來打招呼，還準備了角色扮演遊戲，喝酒的時候又說那麽多吉祥話，蘇明當然也不是絕情的人，自然要以禮相待。

但要說那麽多熟人裏面，喪鐘最想見的還是征服者康，那家夥上次送來TVA之後，已經好久沒出現了，這不符合他的尿性啊。

想他。

城市的自愈如今已經完成，但有半座城市和以前不一樣了，人類擁有的超級自愈能力，是缺失的部位長什麽樣，長出來的新部件就什麽樣。

眼前的城市則不同，它長出來的建築物更加扭曲，就像是創口上的傷疤，醜陋又血腥，那些高樓仿佛是曲折的羊角，帶著不祥的淡綠色。

空氣中的臭味也越發明顯了，有種停屍房裏的味道，只不過目前為止，也許是因為奈亞就尾隨在大家身後，倒是沒有看到敵對的詭異生物出現。

沿著肉墊一樣的血紅大路往前走，腳底板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它們在脈動，帶著誇張的生命活力。

除了喪鐘之外，大家說的話也越來越少了，都在盡量避免吸入太多的臭氣，免得嘔吐當場。

走過兩個十字路口，蘇明欣賞了一下長著三色膿包的紅綠燈，隨後拐進了一家商店裏。

說是商店，是因為店鋪門口掛著一個長滿了黑色苔蘚的牌子而已，但實際上店鋪內早就被各種垃圾充滿了，發光的肉瘤像是一個個大西瓜一樣，在喪鐘進門的瞬間就朝他噴出了體內的膿水。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反應機制，但知道大多數情況下，黃綠色且粘稠的汁水都不會是啥好東西，所以他擡手用原力將這些液體匯聚成了一個球，再把攻擊自己的液體球原路丟了回去。

黑暗之中傳出了劇烈的腐蝕聲，就像是把冷水倒進熱油鍋一樣，除此之外還有嬰兒的尖銳慘叫聲，一時間充斥於整間店鋪內。

“啊，我的耳朵！”

巴裏立刻後退，他想要躲遠點暫避，可是奈亞還在尾隨大家，那個黑人正躲在街角處的一個發光大蘑菇後面，露出一只眼睛在偷偷窺視。

因此閃電俠覺得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就喪鐘身邊最安全。

“一會就沒事了。”蘇明用小拇指掏了一下耳朵，就像是耳屎被震松動了一樣：“它們死了，或者說本來就該是死的。”

剛才被殺死的，是原本這家商店裏的商品，從分解中的殘骸裏勉強可以看出它們有罐頭，有衛生巾，有洗衣粉，但都在噩夢之中，被賦予了畸形的生命。

這些玩意連眷族都算不上，只能說是受到腐化的環境因素，它們擁有了本不該擁有的東西。

“要是到外面去說，我們今天和廁所清潔劑對戰，會不會被當成瘋子？”紮塔娜捂著鼻子，她對於臭味的抗性很高，這也得益於康斯坦丁基本上不洗澡。

渣康有個習慣，他喜歡把咒語寫在手臂或者胸口的皮膚上，這樣需要發動魔法的時候，只要伸手一摸再調動精神力，無需念咒就能使用魔法了。

但問題在於不能洗澡，要不然咒語還得重新抄一遍，那是耽誤他喝酒的時間。

“肯定會的吧？”豹女是最受不了臭味的，她的雙爪用力捂著自己的鼻孔，只用嘴巴呼吸，毛臉也皺成一團：“我今天算是開了眼了，真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景色啊，不行了，我得先變回人型，豹子形態的嗅覺對我簡直是一種折磨。”

她的意志力已經算是相當堅挺了，居然還能完整地說話，腦子也沒有糊塗。

就是她也太大大咧咧了，當場就開始變身，可她連衣服都沒準備啊，只能靠紮坦娜給她變個便裝出來。

這位年紀很大但看起來年輕的密涅瓦女士，本身不化妝的話算不上什麽美女，但她身材很好，閃電俠這下連眼睛都沒處放了，只能自己捂住，開始和喪鐘說話分散注意力。

“咳，那個，斯萊德，盧瑟就在這家店裏嗎？”他用手指撓撓自己的臉，又反手用大拇指指指幾人身後：“這會不會是那位的陷阱？”

“盧瑟就在這裏，或者說這個位置的某一層夢裏。”蘇明的手中彈出光劍，他將其變成鏟子，用來收拾那些活化商品的‘骨灰’，清理一條路出來：“陷阱倒是不存在，只不過奈亞可能是想要等我救到了，再接著玩遊戲的。”

粘稠的膿汁被鐵鍁撥拉到一旁，冒出了殘留的熱氣，帶著臭雞蛋的氣味。

這讓小閃又後退了一步，分出捂眼睛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問：“那怎麽辦？”

“隨機應變。”蘇明扭頭看了一下身後，卻發現奈亞消失了，略作思考後，他又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啥別的選擇，原本就是來救光頭的，現在總不能連一眼都不看就撤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