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一百九十三章 行路難

果然，達米安只是小幅度地點了一下頭，就接受了哈莉的說法。

男孩沒有吃蛋糕，反倒是喝了一點點啤酒，此時臉蛋也不像往日那麽蒼白，只有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沙啞變聲器：

“明白了，我有了個計劃，既然是時間出了問題，我們就從時間來下手。”

他已經想明白了敵人的手法，阻止超人落在地球上，阻止豹女接觸狩獵女神巴特斯之刃，那麽自己一隊人就再返回過去，把阻止這些事發生的敵人，全部做掉，確保故事按照歷史發生。

“我之前說過沒有？普羅拉亞對於時間的看法，和我們並不相同。”五維人不知道從哪裏變了個長長的煙鬥出來，開始嘟嘟囔囔地抽起了煙：“因為時間其實就是物質變化的一個矢量，是人類造出了時間這個名詞，賦予了它意義。”

先有意識，才能意識到時間。

假設，存在一塊不會產生任何能量變化的石頭，而這塊石頭也具有意識，那麽它會有時間概念嗎？

答案是不會，也許一開始會有，不能動彈，也不用進食的石頭，可能會意識到環境中的一些變化，從而產生時間觀念。

但在一百年後呢？一百萬年後呢？一億億年後呢？

時間概念恐怕早就會被忘記了吧？因為時間對它沒有任何意義，是個無意義的矢量，被遺忘就是最後的命運。

同理，作為壽命同樣無比漫長，既是始也是終的普羅拉亞來說，時間同樣是無意義的，她看到時間的角度，更像是在觀察一種有限環境中的有限變化，而她本身是無限的。

這麽說也許可能不太容易了解，那麽就想象一下有一個人，在陽光下看著空氣，看到兩粒灰塵相撞了。

是，觀察到這個過程了，但這個過程對人有價值嗎？

“那麽時間對你來說有意義嗎？”達米安反問搗蛋鬼，他對於這個侏儒的態度相對來說很友好，至少比起跟盧瑟說話時要好。

可能是因為，只要搗蛋鬼在隊伍裏，那他羅賓就不是最矮的那個人了。

“有的，很遺憾，對於我們五維人來說，雖然看待時間的角度和你們人類不太一樣，但還是有的。”

侏儒嘆了口氣，在知道幾人願意去救超人之後，他非常配合，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畢竟我們是五維人，關鍵是‘人’，我每周也在等著新的漫畫發表，也需要每天去工作上班，按周拿薪水，除了生活的層級更高一些，那些工作在你們看來更像是玩樂之外，我和你們沒太大不同。”

“這還真是一個意外的答案。”小超人抱著胳膊，他的制服被肌肉撐得像是要裂開一樣：“我過去以為你們五維人都是橡皮泥捏的……”

“我們是能夠變形，但這和橡皮泥有個屁關系？！”搗蛋鬼氣得跳了起來，長煙鬥都把後腦勺捅得鼓起來一塊，他把煙鬥從嘴裏拔出來，才繼續說：“行了，你個假超人，快幫我把真超人找回來，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我？假超人？”至尊小超人張開了嘴巴，活動著自己的下巴：“呵，以前也就罷了，但現在你的那個超人，可不是我的對手呀，他才更像是冒牌貨呢。”

“好了，別鬧。”哈莉主動維持了局面，她扭頭看了一眼石碑那邊，盧瑟和首席也在爭執什麽，於是她說：“搗蛋鬼親，你現在手裏有畫板，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送回過去？”

“我沒那個本事，你看，畫板是一件創造工具，也可以修改一些物質存在，但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只能塗抹覆蓋。”

禿頂的侏儒嘆了一口氣，他是五維人，有著很多人覺得是神一般的能力，但畢竟自己不是上帝，還是有很多事情做不到的。

“我可以做到。”至尊小超人一拍胸口，臉上的笑容露出了八顆牙齒，顯得十分陽光：“另一個超人曾經推著地球倒轉，從而扭轉了時間，以此來復活露易絲，這樣的事情，我也可以。”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其實至尊小超人也是超人的粉絲來著，只不過屬於是心理扭曲的粉絲而已。

他看過所有的超人刊物，包括白銀超人的這一手，倒轉地球來逆轉未來，當時還覺得這樣復活自己的女朋友，怪浪漫的呢。

就是對於地球上的其他人不怎麽友好罷了，逆轉別人的時間，讓別人的某一天再重過一次，也許就會產生更多變量，甚至引發閃點效應。

但你猜至尊小超人在乎嗎？

“嗯？”達米安挑起了眉毛，略作思考後搖搖頭：“不行，那樣子整個地球0的時間都會倒流，我可不想再對付狂笑之蝠和羅賓王了。”

時間倒流，在達米安看來，幾乎是閃點效應是劃等號的，他不希望冒這樣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