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零八十九章 死去活來

“不錯，你的心理素質遠超同齡人。”

假扮成蝙蝠俠的喪鐘拍拍女孩後背，給予了鼓勵和溫暖，盡管現在她和波波呼吸的空氣，都是自己用量子概念創造的。

這片虛無之中，真的什麽都沒有。

“我該怎麽做？蝙蝠俠。”

“我打算和普羅拉亞耗上一整天。”喪鐘說了個美國隊長的梗，當然扮演蝙蝠俠的他不能笑，還要裝作這只是個巧合：“這個瘋狂的女神剛才泯滅了你的宇宙，那我們就憑借你對世界的記憶，把它再次重現出來。”

虛無就是這樣的屬性，它可以是終點，也可以是起點。

消散在其中的世界，也可以被再次創造，這個過程可以看做是‘記起’或者‘回憶’，或者隨便什麽你可以賦予的定義，總之是便於自己理解的，‘遺忘’一詞的反義詞。

在這個時候，波波好像突然對於‘歐米伽’和‘阿爾法’有了全新的認識，他睜大了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所以達克賽德在追求的東西，那極致的黑暗，其實就是虛無？

但那個瘋狂的宇宙暴君已經死了，無法向他求證，即便是他還活著，猩猩也不可能向他提問。

“我的記憶？”明蒂有點茫然，她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只是個中學生，知道的東西也很少，有好多不懂的事情……”

“很好，你這麽說，意味著你對自己有著清醒認知。”

蝙蝠俠卻還在鼓勵她，並遞給她巧克力吃：

“認識自己是認識世界的前提，如果連自己的定位都看不清，那視角就會偏移。繼續回憶，對了，雖然周圍一片漆黑，你也看不到什麽，但閉上眼睛會對你的回憶更有幫助。”

黑暗騎士說了很多話，這是反常的行為，但明蒂只是個十三歲的姑娘，她現在正是需要依靠和指導的時候，哪還會去懷疑身邊的蝙蝠俠呢？

她以前學到的東西，都是如何處理街頭亂戰的辦法，這還是她第一次遇到世界毀滅。

所以她也只能聽更有經驗的長輩指示，閉上了眼睛。

而女孩不看周圍了，蘇明就可以玩點別的，比如明目張膽地使用黑暗和量子概念，比如朝他懷疑女神存在的方向豎中指。

接著，喪鐘拉著女孩的手，讓絞殺接入她的神經網絡，讀取她的記憶，然後發動量子概念。

就地取材，用虛空和女孩的故事，外加操縱時間倒流，他把仿佛肥皂泡般的單體宇宙，從漆黑的泥漿中猛地拔了出來！

對於猩猩和其他女孩們來說，能夠感覺到的就是腳下一晃。

大家再次回到了DC公司書庫的書架之間，就連放著猩猩尿的汽水瓶子都在不遠處，像是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是一場夢。

但他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感受到那裏溫暖的金屬手感時，大家才確定那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普羅拉亞毀掉了這個宇宙，而喪鐘把它重現，雙方在毀滅和創造上僵持住了。

“來呀，繼續，我能和你耗上一整天！”

喪鐘朝著天花板說到，在安靜的書庫裏，這聲音不大，卻能夠不斷回蕩，直到再也聽不見回聲。

沉默，安靜，冰冷。

可是直到十幾秒之後，第二輪的襲擊還是沒有來，顯然是女神不打算繼續玩那套了。

有點可惜，蘇明隱蔽地皺了一下眉毛，其實要是對方和自己在這裏僵住了，不停拉鋸的話，反而會是好事，那樣蝙蝠俠和死侍他們就有機會了，哈莉和末日巡邏隊的行動也會更加安全。

但不久前在喪鐘手裏吃了一次虧的女神，在暴怒之後發動了攻擊，但只是一輪交手，她就冷靜下來了。

因為她意識到了，喪鐘就算識破了她的身份，也找不到她在哪裏。而越是在這裏和人類糾纏，她的計劃整體進度就越是被拖延。

她不會再上第二次當，所以幹脆地退去了，這個宇宙她也不要了，幹脆拱手讓給了喪鐘。

這次是真正的離開了，黑暗再也沒有感覺到掣肘，那種窺視感也消失了，普羅拉亞非常幹脆，要走，就走得幹幹凈凈，一點線索都不給喪鐘留下。

“看來你的激將法沒成功？”猩猩倒是真的大吐一口煙霧，說真的，這種級別的戰鬥對於一只猩猩來說太刺激了點，而且他還算是個高齡動物：“梵天之夜離開了？”

“你的動物直覺倒是很敏銳，她確實離開了，非常果斷。”蝙蝠俠嘆了口氣，對這個結果其實並不滿意：“我們也該離開了。”

猩猩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從西裝內兜裏摸出他的不銹鋼小酒壺，猛灌一大口之後，才覺得心跳不那麽快了。

“那麽，我的世界安全了嗎？”

咬著下嘴唇的明蒂慢慢睜開雙眼，她的手還微微顫抖著，抓著的巧克力蛙被她連盒子一起捏成一團，有點浪費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