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六百一十九章 概念的流轉

在花園般的城市中漫步，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

這座龐大的城市更像是一座封閉的監牢，其中有著華麗的建築，美好如仙境般的景色，唯獨沒有幾個活人。

奧林匹亞維度和阿斯加德的面積差不多大，在城市的圍墻之外，一樣有著山脈，海洋，河流，但可惜的是，作為永恒族的主城，現在常年生活在這裏的人，不超過五指之數。

祖阿斯帶著希娜的小兒子佐伊住在這裏，希娜偶爾會回來看看，赫利奧斯，拉卡爾等人雖然在這裏也有居所，可他們本人往往生活在人類社會中。

之前也說過，奧林匹亞是比較親近人類的一派，祖阿斯手下的那十來號人，基本上都混在人類社會裏了，甚至有些人深刻地了解到人類社會如今的玩法，那就是生活在美國，然後把自己偽裝成信教的殘疾肥胖有色人種同性戀窮人。

蘇明記得好像有個叫雷格巴的永恒族就是這麽幹的。

永恒族們其實一點都不傻，只不過光有小聰明，卻缺乏大智慧，其實他們要是早些倒向維山帝的話，是根本不用擔心天神組問題的。

鬥篷飛了回來，用領子蹭蹭喪鐘的臉，表示它已經把肥胖老頭放回他的王座上了，就像是他在午休一樣。

“很好，就這樣吧，帶我們去找海拉。”

德魯伊會被機器復活一次，海拉去城裏堵人了，不管是否承認在一具肉體中灌入意識算作復活，可生死之間的事情還是她最敏感。

鬥篷的領子上下點了點，隨後漂浮起來四處嗅探一番，隨後化作一個箭頭狀，指出了一個方向。

並不是很遠，朝著鬥篷指出的方向飛了大概兩公裏，繞過一處漂亮的小樹林之後，喪鐘看到了正在收拾屍體的海拉。

金黃色的落葉之間，穿著黑袍的女神正在施法，綠色的光芒籠罩中，一具骷髏像是脫掉連體緊身衣那樣，脫掉了自己身上的皮肉……

“永恒族的身體素質是不錯，但還是要分人。”滅霸出人意料地開口了，他背著自己的雙手，目光看向那落在地上的皮囊：“德魯伊缺少近身戰鬥的經驗，這種自認為依靠腦子就能生存的人，往往會犯這個錯誤。”

說話間，橘貓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從卡蘿爾懷裏溜走了，它翹著尾巴跑到海拉身邊，擡起頭用萌萌噠的眼睛看了女神一會，然後就朝著地上的血肉張開了血盆大口。

“啊嗚！”

貓嘴裏湧出了一人多高的一大叢觸手，像是耙子一樣把地上的皮肉連帶枯葉全部卷進了嘴裏，消失不見。

橘貓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嘴，又在海拉腿上蹭了一下，才翹著尾巴朝卡蘿爾跑來。

作為噬元獸來說，它喜歡吃含有能量的東西，而永恒族的屍體恰好符合條件。

“帶著丘兒一起行動，難道是為了拿它來清理屍體嗎？”旺達伸手摸了摸跳進卡蘿爾懷裏的橘貓，後者發出呼嚕嚕的聲音：“這倒是符合自然界的循環了。”

“哪有什麽循環？女巫。”滅霸搖了搖頭，他跟在喪鐘身後繼續走動著：“噬元獸只進食不排泄，就像是生物中的黑洞，與其覺得德魯伊是進入了生命的循環，不如認為他是墜入了永遠不能超脫的虛空，呵。”

林間的小路蜿蜿蜒蜒，踩在上面會發出簌簌的溫柔之聲，喪鐘行進之間像是漂浮一樣，他走過的地方甚至不會留下腳印。

“怎麽樣？海拉，德魯伊的骷髏很好玩？”

走到了冥界女神的身邊，喪鐘看了看她面前的白骨，怎麽說呢，和人類白骨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就是有點駝背。

“我的力量還在增強，斯萊德。”海拉手裏捏著一團綠色的火焰，她控制著白骨跳起舞來：“死亡女神下落不明，但她的權限似乎在向我身上轉移，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大概是‘死亡’不可逃避也不可缺失，於是在她離開後，殘留於宇宙中的死亡概念在聚向你的身邊抱團。”

點了根煙，蘇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擡頭看看碧藍的天空，繼續說道：

“我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感覺，那是黑暗向我流動時發出的莎莎聲響，別人聽不到，因為那是它在摩擦我的靈魂。”

何止如此，他之前的感覺更像是拔河，黑暗的一端是自己，另一端是達克賽德。

而即便是達叔已死的現在，遙遠的其他世界裏，依舊有著不同的‘黑暗’概念掌控者，在牽著大網的一個個線頭。

不過，那都是題外話了。

“聽起來不是好事。”海拉的嘴角抽了一下，她像是失去了好心情一樣，隨後掐滅了手裏的綠火，面前的骷髏也當即在一陣綠色煙霧中化作了粉末。

“哦？很多人在自己變強後，會很高興的，你怎麽恰好相反？”蘇明看向了滅霸，而後者此時十分鎮定，並沒有因為海拉提到死亡的離開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