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五百三十章 驚悚的世界

在找到傑西卡的時候，大家發現女偵探像是得了玉玉症一樣，正蹲在一處橋墩下面，看著流向遠方的滾滾河水。

頭頂上的大橋不時就有車輛經過，比如滿載著煤炭的四輪馬車，或者是有錢人乘坐的蒸汽車輛，輪胎壓過不怎麽厚實的木橋，後者發出吱吱的結構扭曲聲。

距離她不遠的地方，隔著幾個橋墩，有一些瘦弱的乞丐，似乎沒有看見傑西卡這麽一個美少女，他們正在圍著一口大鍋進食。

“珍寶，能聽到我說話了吧？這個距離應該差不多了。”

耳機裏傳來喪鐘的聲音，這顯然在女偵探的預料之中，她就知道喪鐘會第一個來找自己，但現在，她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在什麽樣的鬼地方。

所以她嘆了口氣，點頭後又搖搖頭，試著看向天空。

但除了黑漆漆的橋底，她什麽都看不見。

於是，她指了指不遠處另一個橋墩下的流浪少年們，示意喪鐘自己看。

“我已經看過了，他們在吃一個雙頭四腿的畸形怪胎。”喪鐘的聲音依舊穩定，就像是看到這黑暗的一幕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食物的母親也在這些食客之中，就是那個臉色蒼白，表現出失血症狀的人，你也許可以注意到胎盤還在她身下掛著。”

那是一個臟兮兮的少女，兩只眼球和視神經束像是蝸牛的眼柄一樣耷拉在眼眶外，她的嘴裏牙齒尖銳，嘴角向下撇著，哪怕吃肉似乎也沒有讓她高興一點。

但她確實在發笑，笑聲刺耳得讓傑西卡想要捂耳朵，但她害怕自己捂耳朵就沒法捂嘴了，那汙水煮死胎和垃圾的亂燉，真的讓她差點吐出來。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女偵探在自己的手掌裏快速寫字，她知道喪鐘能看清筆畫：“我原本以為地獄廚房就夠糟了，販毒，人口買賣，軍火走私，暗網交易，惡魔崇拜，九頭蛇滲透，幫派活動……”

咬著嘴角，她不停地寫啊寫，就像是在宣泄情緒一樣，向喪鐘傾訴。

但無情的至尊法師打斷了她：

“你現在看到的事情，放在哥譚只是不上台面的小調劑。現在站起來做事，如果你看不慣這些類人生物，就殺了他們，否則的話，就按我的指示去執行下一步計劃。”

“類人生物？”

傑西卡用指頭在手掌裏繼續書寫，不過這次打上了一個很大的問號。

“你不會覺得長成那模樣，還幹出這種事來的生物，能算是人類吧？”蘇明笑了一聲，他說出了自己的觀念：“所以我說，要麽你就像屠宰野獸一樣殺了他們，要不然就像是看到街邊老鼠一樣對他們視而不見，選吧。”

有那麽一瞬間，傑西卡都捏緊了拳頭，似乎立刻想要跳過去把這些怪物都打死。

但幾秒之後，她的肩膀還是垮了下來，搖了搖頭，轉身從橋洞下來離開，小聲說道：

“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什麽是對錯了，也許這些怪物，就是這麽生活的吧，而且這是維度之中，殺它們也許就像是殺了無意義的人偶。”

“你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性？就是制造這個維度的瘋子錯了？”見到傑西卡做出選擇後，喪鐘才出聲說道：“如果我們的敵人沒有制造這個荒誕的世界，你不就看不到這一幕了麽？”

扯了扯自己的夾克領子，就像是感受到了河邊的涼意，女偵探縮著脖子點點頭，表示贊同喪鐘的意見，摸出自己的香煙點上。

“你說的對，我們真正應該殺的人不在這裏。”

“你以前不殺人的，這次行不行啊？別光說不練。”

取出酒水來的喪鐘笑了，他還關心地詢問女孩的心理建設進展。

傑西叼著煙走上石階，回到了車水馬龍的泥土道路上，在自己手掌裏寫道：

“如果要殺的不是人，那我就可以。”

對此，蘇明表示欣慰，雖然偵探的理想狀態就該是不殺人，但殺外星人沒關系的。

不殺外星人，怎麽當超級英雄嘛，不，連反英雄都做不成的。

“好了，言歸正傳，你先去搞個交通工具，然後我們去接科爾森特工。”喪鐘給出了下一步的指示，被‘套進’這個維度的幾人，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清晰地存在於他的感知裏。

這些人之中，科爾森的戰鬥力最弱，先把他弄回視線中來，比較保險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那發際線後移對的男人真的不像是特工啊，別的特工都喜歡躲藏在黑暗的地方，可他似乎喜歡站在陽光明媚的環境中。

對於至尊法師的安排，女偵探點點頭，她站在路邊左右看看，隨後伸出個大拇指，這是要搭車的意思。

但顯然，沒有人認識她這個美國手勢，車輛陸續從她身邊飛馳而過，一個個巨大車輪還差點濺她一身混合著屎尿的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