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零七章 忠實觀眾

有著絞殺的辛勤工作，雖然演播室的條件是簡陋了一些，物料也不夠充足，門外還有喪屍騷擾，但終究還是布置出了一個婚禮該有的漂亮場地。

雖然新郎是只猩猩，他還穿著綠色的花格呢子西裝，是有點奇怪，但也沒人規定婚禮現場不能綠嘛。

副官那邊傳送了仿生機器人，是穿著婚紗過來的，康特拉西亞制造的低級仿生人本來就是接客用的情趣娃娃，什麽空姐制服啊，學生水手服啊，原始人的獸皮裙啊，各式各樣的制服在那裏都有。

唯獨沒有給猩猩穿的小號西裝，蘿瑞被安排給波波化妝，但也沒什麽好畫的，最後只能給他把頭頂上的黑毛梳了個偏分，塗了倆紅臉蛋，就算是完工了。

“這樣真的能引來金鷹嗎？地球12的鷹人和鷹女都死了，現在應該還在轉世輪回，金鷹應該是知道的。”

波波有些不適應地拉著自己的衣角，讓他演個新郎沒問題，但是那個仿生人看著自己舔嘴唇是什麽意思？喪鐘又不聲不響地搞了什麽鬼？

“就是因為顯得不對勁才能引來目標，一開始就跳出邏輯，同時讓瘋子也跳出邏輯，然後在現實的層面打敗他。”

變出一身西服的蘇明其實什麽也沒做，那仿生人就是出廠的默認設置，她認為波波是這次的‘客戶’所以執行勾引程序，僅此而已，喪鐘無視了假新娘，繼續說道：

“像金鷹這樣有著扭曲戀母情節的人，只要看到了娘要嫁人就肯定會來的，因為他滿腦子想的只會是‘為什麽新郎不是我？’或者‘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這樣。”

波波沉默了一下，吸氣鼓起了小胸脯，隨後緩緩搖頭：

“……雖然能理解金鷹的變態想法，可為什麽你突然還唱起來了啊？！”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要用精神去體會歌詞中這種無奈的感情，然後將其放大千百倍再代入一個偏執的戀母癖身上，你就知道我的計劃是沒問題的。”

蘇明打了個響指，朝充當司儀和雜物的蘿瑞點點頭，示意燈光和音樂可以走起了，先來一段《愛的羅曼史》，接著再來《夢中的婚禮》。

放歌拖延一會直播時間，至少給金鷹一個察覺並反應的機會。

就算因為出了一些意外，比如金鷹也掛了或者因為一些什麽其他原因來不成，自己還有備用計劃。

猩猩緩緩搖頭，無語地走回新娘身邊拉上了手：“代入不了，果然還是很變態，想要和自己的母親結婚並且完成繁衍，怎麽說都太不正常了。”

“別說了，現在微笑，開始全城直播。”蘇明直接讓絞殺伸觸手去演播室裏操作設備了。

……

哥譚北郊，被金屬半球型護罩完全扣起來的韋恩大宅地下。

年老的布魯斯韋恩用顫抖的手摘下了自己的老花鏡，有些頭疼地捏著自己的鼻梁，人老了就是精力不濟，光是思考了一會喪屍危機的事情，就有點犯瞌睡了。

現在韋恩大宅固若金湯，他心裏也明白，如果自己現在的情況非要穿上制服出去，那結果就是進喪屍的肚皮。

一個合格的戰術家，首先就要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客觀現實是不會以主觀願望為轉移的。

他如今能做的，就是安份地蹲在蝙蝠洞裏看監控，然後遙控指揮自己的接班人做事。

泰瑞很不錯，是個紮實又正義的孩子，一點也不像自己，而這就是蝙蝠俠最欣賞他的地方。

只不過，哥譚現在的狀況確實積重難返，兩人能做的也就不多，小醜的混亂思想已經深入了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人們生活在這裏就仿佛深陷泥沼。

新蝙蝠俠已經被他指揮著趕往正義大廳，那裏有著太多的秘密和威力難言的裝備，必須要牢牢把握在自己一方手中。

所以布魯斯現在稍微有了一點時間，讓他能夠稍微休息一下，揉揉幹澀的眼球。

對於一個老年人來說，長時間盯著幾十台顯示器，還是有點夠嗆。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暗淡的顯示器突然亮起來了，那是平時用來關注GCTV的頻道。

哥譚的記者都是瘋的，有很多時候他們會比警方早十幾分鐘趕到現場，經常關注新聞，能夠讓蝙蝠俠總是及時趕到。

而現在……本已經被緊急疏散的電視台又上線了，而且看樣子是打算直播一場婚禮。

布魯斯表情古怪地挑起了一側眉毛。

他認出了伴娘和新娘，而其他人十分陌生，只有那個獨眼的伴郎稍微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司儀也是個年輕女孩，不認識，說話帶著一點新澤西口音，她的禮服非常不合身，看樣子是臨時找來的。

“哥譚的各位居民們，今天，我非常榮幸地向大家直播一場驚世駭俗的婚禮。”蘿瑞咽了一下口水，低頭看著手中喪鐘準備的台詞，無感情地念著：“跨物種的禁忌之戀，將發生在昔日正義聯盟著名的女性英雄和一位普通猩猩男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