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小醜的願望

小醜恐懼症是什麽？為什麽這座城市裏的人會有小醜恐懼症？

在以前，很久以前，這個名詞還沒有和那個笑容掛上等號，大家都知道小醜都是一個滑稽、神秘、惡作劇搗蛋鬼的角色。

但是在這幾年裏，哥譚越來越多的人出現了小醜恐懼症，而同樣，這種恐懼只會走向兩種方向。

一種是繼續忍氣吞聲，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在這座黑暗的城市陷入混亂時，不要丟了性命。

另一種，就是產生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的幻覺，開始崇拜小醜，開始一起發笑，漸漸地成為他。

小醜的形象出現在各種文明的記錄中，從天朝到羅馬，從土著到上流社會。喜劇性通常是來自於人們對食物、性、酗酒的貪婪欲望和暴躁的舉止。

有時候庸俗的東西更加好笑，而小醜就是扛起這些笑料的人，而這直指人性的滑稽總會讓人覺得有些太赤裸，充滿惡意。

但哥譚這位與眾不同，他用奇異的方式折射了這個社會。

也不知道是哥譚的好運還是厄運，他很少開那些低級的玩笑，他喜歡的，是更黑暗的手法。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那笑聲總是回蕩在這座水泥森林。

他對喜劇的表現形式逐漸改變了小醜這個詞本身的涵義，現在地球上的人，提起小醜第一個就會想起他。

喜劇是一種交流，而不是欺瞞，笑容會反映出一個人的真實情感，而不是在擋在情感前面的面具，讓他們看上去純潔而邪惡的面具。

小醜的劇目和惡意攻擊從來都沒有關系，他代表的是愛。

是當你看著他的時候，你會覺得自己在慢慢靠近一個充滿愛和歡樂的地方，然後你就會發現，這份愛是真情切意，而非虛情假意。

只不過，這份愛太瘋狂，除了蝙蝠俠，沒有別人能夠接受。

一個合格的演員，要愛著自己的觀眾，他一直都很努力地逗蝙蝠發笑，而蝙蝠俠總是很嚴肅。

這只會讓小醜越來越瘋狂。

“你見過他笑麽？”小醜用左輪手槍撓著自己的後背，舒服地打了個顫，臉上露出好奇的笑容，他蹲在芭芭拉的面前看著她的眼睛。

天空漸漸被烏雲遮掩，但是他的臉依舊慘白得很清晰，芭芭拉看著他，盡管盡力地克制自己，但目光中依舊難以避免地露出了恐懼。

這種眼神，只會讓小醜失望，他要的從來都不是恐懼，他想要看到別人笑。

他用槍管撥拉了一下面前的紅色炸彈，那些計時器‘哢嗒哢噠’的聲音越發清晰了：“告訴我答案，我就幫你拿走一個炸彈，這樣一來，你腳下就只剩99個了，哈哈。”

“唔唔唔！！！”芭芭拉猛地搖頭，她試圖用腳去踢那些炸彈，但只是讓紅色小山稍微蠕動了一下。

小醜捂住了自己的額頭，朝著天空嘆了口氣。

“我錯了，我忘了你還堵著嘴呢，哈哈哈哈哈……”

說著，他伸出手扯走了芭芭拉嘴裏的臟布，像是手絹一樣塞進自己胸口的口袋裏，隨後他睜著大眼睛，伸長脖子，等待芭芭拉的回答。

芭芭拉喘息著，她能活動的部位之後脖子以上，腳腕以下，聽說以前老西部的人喜歡把人這樣綁著，放在鐵軌上，蒸汽怪物會把腦袋幹凈地切掉。

“當然，他朝我們每個人笑過，但絕不是你，小醜，不是你這種人！”

小醜看著天空，像是搖頭娃娃一樣晃著腦袋：“你根本就不懂他，不懂，你以為跟著他一起飛來飛去就懂，但事實不是這樣。”

“呸！”芭芭拉朝他吐口水。

但是小醜根本不躲避，相反，他不退反進，湊近了芭芭拉，把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擦著。

“蝙蝠俠是真實的，而布魯斯韋恩才是偽裝，布魯斯朝你們笑了，那只是面具上的虛偽笑容，只是蝙蝠俠認為在某些時間，讓假身份表演出來的表情。”

小醜用手指卷著她的頭發，湊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著，他能感覺到她的溫度，她的顫抖，一個生命，一場喜劇。

“只有我懂他，只有我！哈哈哈哈哈哈……”

小醜拍拍芭芭拉的腦袋，大笑著彎下腰，真的從她腳下的炸藥堆裏取出一根雷管，解除了上面的定時器。

盡管他手抖得厲害，但沒有意外發生。就像是芭芭拉雖然沒有給他想要的答案，但見到其他人都被蝙蝠俠騙了，這也足夠讓他發笑了。

這個答案，值得獎勵，別人是怎麽想的並不重要，但他是個喜歡說話算數的人。

他丟下手裏的雷管束，拍了拍手，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一樣：“對了，他肯定會來找你的，我還有節目要準備，就不在這裏陪你了，嘻嘻嘻嘻……”

小醜發出一陣怪笑，眼神陰郁地看著芭芭拉，他一步步後退，擡起雙臂和一條腿，做了個預備起跑的蓄力姿勢，隨後他笑著以滑稽的姿勢飛快跑進了樹林，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