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加錢(第2/2頁)

“嫌貴,你也可以選擇不和我合作,”夏歸楚聳聳肩,在國外待了幾年,西式的瀟灑和東方的含蓄他融會貫通,“只是找生人合作,當心泄露你的秘密。”

“我的什麽秘密?”曹南宗又戴回半塊白面具,只看得見眼睛和唇角彎彎,一副笑模樣。

是夏歸楚討厭的,那種看破一切,體諒眾生,卻誰也不在他眼裏的笑模樣。

可夏歸楚也看過這個人臉上動怒、動情,比現在可有趣多了。

踩上青苔濕滑的石階,夏歸楚回頭朝曹南宗惡劣地一笑:“都談到這了,就別和我裝了吧。”

他的視線往下移動到男人臍下三寸,雖然曹南宗什麽都不願說,但夏歸楚早就有一個猜測:“曹南宗,你做這破博主,其實是為了治你硬不起來的老毛病吧。”

曹南宗並不回應,只盯著腳下的台階,剛剛靠岸的時候,他聽夏歸楚的勸,穿上了鞋,可大約是不習慣穿鞋,此時鞋底突地打滑,整個人猛地往一邊歪倒,直往石墻上磕。

夏歸楚嚇了一跳,眼疾手快用手臂攔住他:“叫你多穿鞋吧。”

曹南宗抓著夏歸楚的手臂站穩,低著頭,黑發垂散,在白色面具上刮勾出裂痕似的表情,唯有抓著夏歸楚小臂的手,用力得青筋凸起。

“嘶……”夏歸楚以為他在報復自己剛才提陽痿,揚聲道,“這就生氣了?有什麽好氣的,治病嘛,多正常的需求,我理解。只是沒想到,咱們偉大的持明教月君、英明神武的曹大公子,居然要靠網上那些低質量Alpha來治隱疾,既然誰來都沒有差別,那我……”

“阿楚,”曹南宗一改剛才柔和的語氣,喝斷夏歸楚,“你明知道,你不一樣。”

夏歸楚搖頭,收回手揚起笑,眼睛裏反射江水的波光:“不,曹南宗,我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老實說,過去的日子並非沒有快樂,他們也曾心口貼心口,肉滾著肉。可走到離婚這一步,再確鑿無疑的愛也被風蝕得七零八落。夏歸楚已經沒有多少信心,敢說自己多麽了解曹南宗,多麽篤信對方心房敞開,只由他居住。

他只知道那時的自己每當有一絲懷疑,就會想盡辦法讓曹南宗那東西立起來。持明教並不反對性,某些情況甚至還很鼓勵,但非特定場合做愛不在其列,那是明確違背教義的墮落行徑。

尤其是曹南宗這樣的身份,做這档子事會被許多雙眼睛盯著,要算好天時地利,要沐浴焚香,要心境平靜、虔誠、無雜念,連姿勢都有嚴格規定。

那根本不是情人之間愛意和身體的交融,只是一種古怪的修行。

夏歸楚討厭那些條條框框,他用自己的肉身勾引,玷汙這種修行,有時不分場合,有時不知節制,他只要曹南宗,不要什麽超越人欲的升華。

攀上極樂時人總會變得格外脆弱,夏歸楚也不例外,他渾身熱汗,癱軟地被曹南宗抱在懷裏,恍惚間還記得似乎問過男人,自己是不是治愈隱疾唯一的藥。

曹南宗吻他的唇,咬他後頸的腺體,無法像Omega那樣注入信息素也無妨,白檀香和白蘭地糾纏一體的味道太迷人,讓他久違的瘋狂,下面的沖撞兇狠得完全不像不行。

“是。”曹南宗說。

床榻上的情話,誇張起來很讓人害臊。是不能當真的。

他想證明自己對曹南宗是特別的,但或許用性去證明愛,是誤入歧途,或許曹南宗早就膩煩他這個俗人,只是人家是聖人,不會拒絕也不忍傷害。

愛和性是兩回事,夏歸楚不會再混為一談。

這晚從江邊回到家後,夏歸楚又失眠了。

直到後半夜,夏歸楚恍惚看見自己眼皮上躍起光點,好似鎖羅江上粼粼的波光,光點流淌到如緞的青絲上,變成柔軟的光帶,變成極地的極光,似那人裙角般翻飛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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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兩個男嘉賓點一首《難念的經》:

笑你我枉花光心計

愛競逐鏡花那美麗

怕幸運會轉眼遠逝

為貪嗔喜惡怒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