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8章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家夥(第3/4頁)

在團結這件事情上,威蘭特人確實沒得說。即便亨克是“名聲最不好”的新大陸人,菲力依然把錢借給了他。

對於這些逃難的同胞們,亨克也確實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他們提供了最大限度的照顧……哪怕他是“最狡猾的威蘭特人”。

而反觀婆羅人,表現則極為“割裂”。

慷慨的人往往慷慨到毫無保留,甚至顧不上自己,而狡猾的人也往往狡猾到了極點,眼睛裏沒有一個像素點屬於別人。

除了昔日最受排擠的月族人表現的還算團結,其他來自婆羅行省的幸存者內鬥起來那都是家常便飯。

而且這往往不只是發生在蛇族和鼠族人之間,通常也發生在同族之中。

甚至有時還不是出於自身的利益訴求,僅僅只是見不得別人好。

有時候是見不得威蘭特人好,有時候是見不得其他鼠族人好。

而這也就造成了一種詭異的情況。

在選拔代表的時候,他們是種族敘事最堅定的反對者,仿佛最進步的人,絕不會將那代表著信任的一票投給他們的同胞。

而那些憑借著異族的信任成為代表的婆羅人則會極力的擺脫婆羅人的烙印,和其他婆羅人撇清關系,提出不利於婆羅人的提案,甚至不惜改名。

反正聯盟的身份證上沒有種族這一欄,所有人都是聯盟的公民,只要改掉了標志身份的姓氏,基本上烙印也就抹去了一半,只有婆羅人自己能認得出來那些也吃過土的家夥。

而當他們發現家裏的夥計混出頭了,卻又沒替自己說話,從來沒支持過那個夥計的他們又會像薛定諤的貓一樣,重新變成保守者以及種族敘事的最堅定支持者,並用最惡毒的詛咒以及最嚴酷的道德標準去試圖綁架那個和他們擁有類似印記的人。

至於結果也是顯而易見。

除了真正無私的聖人和徹頭徹尾的騙子,任何人都不會給這種人好臉色。

當雙輸的局面形成,往往不會是因為某個人或者某個決策產生的單一錯誤,而是從根源上的某種東西發生了系統性的失控。

這不是一兩場戰爭就能扭轉的。

令人惋惜的是,那一聲聲振聾發聵的呐喊確實是廢土上罕見的,至少威蘭特人沒有誕生“鼠先生”,更沒有那前赴後繼的一系列能人。

然而他們醒的卻很痛快。

讓亨克醒來的是一場海難,而讓永夜港的居民醒來的只是一個叫康德的夥計。

他們沒有一絲留戀,毫不猶豫地便放下過去走了出來。

但在婆羅行省,月族人直到快被殺光了才猛然驚醒。

而更多的人哪怕已經站在了聯盟的土地上,仍然還在夢裏晃悠著……

就在一支支受雇於亨克集團的施工隊開赴施工現場的同時,一行綠底白漆的大字兒也寫在了隔離工地的鐵皮墻上。

那是亨克親手寫的。

站在公路邊的他將刷子扔在了油漆桶裏,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拍了拍手,用吟遊詩人一樣的腔調將字念了出來。

“……威蘭特街是威蘭特人風格的街道,並不只是威蘭特人的街道。”

“致力於結束廢土紀元的我們歡迎所有人,無論是遠道而來的同胞,還是本地的朋友們。”

“不錯不錯……希望《幸存者日報》能賞臉給個頭條。”

……

就在威蘭特街項目開始動工的同一時間,坐在代表會通常委員辦公室裏的男人卻是一臉愁容。

他的名字叫吳景山,曾經是巨石城的居民,之前在南方建設兵團擔任連長職務,後來以開荒者的身份和404號避難所的居民來到了這裏,算是一號定居點最早的居民。

與此同時,他也是當地居民最早的代表之一,後來更是被其他代表推舉為通常委員。

在代表會中,通常委員也屬於代表,只是在職務上相對特殊,類似於“會議的主持者”。

由於聯盟暫時沒有誕生明確的政治派系,或者說管理者本人和避難所居民便是最大的派系,因此“通常委員”通常是由保守派與激進派一致認為的中間人擔任。

簡而言之,兩派都找不到可以完全信任的盟友,因此幹脆選一個“和事佬”出來。

而吳景山便是一號定居點的“和事佬”。

當不同派別之間的爭論過於激烈的時候,便會由他站出來說服雙方各退一步,讓贏的人不至於贏麻,輸的人不至於輸掉所有籌碼。

此前由於婆羅人包圍市政廳的行為,導致保守派在“威蘭特街提案”上以壓倒性的票數獲得了勝利。

老實說,他並不是很想在這種爭議性不大的問題上出面,哪怕他自己當時是投了反對票的。

然而就在昨天,一位叫蘇卡的代表找到了他,告訴他有相當一部分婆羅人不滿代表會的決定,認為代表會代表不了自己,並且正在醞釀搞一波更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