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因果循環

次日林夕起得很早，外面天才剛剛大亮，遠處的濃霧籠罩著山頭。映著那滿山的青翠，漂亮得不像是在人間。

林夕刷了牙，小芳也起來了，蹲在林夕身邊洗漱，林夕摸摸她的頭發，到廚房給她做早飯。

現在的學習條件比以前要好了很多，每天中午學校是管一頓飯的。林夕上學那會兒，也是得到興水村上，中午都得自己帶飯。

昨晚上的冷飯還有一些，林夕從墻角的酸菜桶裏撈了一點酸菜苔出來切碎。酸菜苔是前幾天池香萍才做的，用的她們家菜園子裏的沖菜苔。

沖菜這個菜用來炒用來煮都帶一點點的苦味，但是用來做酸菜那股苦味就沒了，反而十分脆爽。無論是炒著吃還是涼拌著吃，味道都相當不錯。

每一個滇省人民的餐桌上都離開不了酸菜。每家每戶最少一周都得吃個一兩次。

沖菜苔切成碎末，洗漱完的小芳進來了一趟，過了一會兒，又進來，手裏拿了幾根小蔥。

林夕問她：“書包收拾好了嗎？作業做完了沒有？”

小芳乖巧坐在火塘邊的凳子上，她用火鉗在灰裏扒拉兩下，昨天晚上蓋上的還沒滅的木炭就露了出來。她從邊上的柴堆裏拿了柴火添上。

這些活兒都是小芳在家裏做慣了的，動作分外麻利。大嶺山鎮那邊比這邊要冷得多，基本上到了冬天，都是靠火塘取暖的。

這幾天氣溫下降得厲害，林夕她們家的火塘也生了起來，早晚的時候，池香萍他們都是在火塘邊度過的。

林夕小時候跟小芳一樣，也是什麽活都幹，對此她什麽也沒說。

她打開邊上的煤氣爐，在洗幹凈晾幹了水汽的鍋裏放入一勺豬油。從櫃子裏拿了兩個雞蛋攪散，把切好的酸菜末倒進去翻炒翻炒，再把昨晚剩下的米飯倒入，炒散，放鹽巴雞精生抽調味。

最後撒上蔥花，出鍋。

這個時候池香萍也起來了，見到林夕飯菜都做好了，早就習慣早起照顧孫女的老太太有點不好意思：“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一挨著床就睡著了，一覺就睡到天亮，連夢都沒做一個。要不是聽到了動靜，我都起不來。”

從前池香萍晚上早早地睡，在床上翻來覆去熬到半夜才睡著，沒睡多久呢，就睡不著了。

自從林夕回來以後，池香萍睡得是越來越香了，像這種賴床的事都做得出來了。

池香萍這一輩子，就只有當姑娘的時候賴過床，但那也是極少數，她們那一輩的人，誰家姑娘要是起得晚，是會被村裏人說很久的。

哪裏像現在，小姑娘在家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閑話了。

“能吃能睡身體才好呢。我炒了酸菜炒飯，我跟小芳先吃，奶你洗漱好也吃，等一下雨然姐跟明月醒了你把飯放微波爐裏打一打就行了。”

林夕在前幾天給姚雨然娘仨都用了基因修復液。姚雨然的身體非常差，基因修復液一吃，效果就特別明顯，吃得好了，睡得也多了。

精神氣色看起來都好了很多。

“行行行，知道了。”池香萍去洗臉去了。

小芳已經盛好了飯，兩人吃完，林夕開車送小芳去學校，在路邊見到幾個同村的小孩子。

林夕停下車，搖下車窗，幾個小孩子見到林夕，叫了一聲小夕姐，然後爭先恐後地爬上車。

她們這邊跟城裏不太一樣，孩子上學都是結伴自己去的，極少有被父母接送的。

等他們上車，林夕跟他們道：“小超，小玲，我記得你們都讀三年級是不是？”

叫小玲的女孩子坐在駕駛座的側後方，她聽到林夕叫她，扒著車座脆生生地說：“對啊，小姑你是不是想我照顧一下姚明星啊？”

小玲全名林玲，是林夕大堂哥家的孩子。林夕從車裏的後視鏡看她一眼，笑著道：“你還挺聰明。往後你上下學都跟姚明星一起啊，她才剛剛來咱們這裏，對哪裏都不熟悉。你帶帶她。”

“沒問題，其實我早上就想去叫姚明星一起上學了，但是我不知道她去了沒有，就沒去。”村裏的人家關系都好，小孩子們的關系也不差，走出了村子更是團結。

林玲這小姑娘從小就特別外向，膽子也大，也特別護犢子，有她在，林夕不擔心小芳被人欺負。

小芳在榆樹村的時候沒有朋友，同村的小姑娘都不愛跟她玩，昨天林玲就跟她說了好幾句話，特別友善，早在見到林玲的時候她就跟林玲笑了。

林玲回了個特別燦爛的笑容給她，這會兒聽到林夕跟林玲的對話，她的臉上有些泛紅。

之後林玲跟她聊天，車裏的另外幾個孩子也嘰嘰喳喳的，小芳聽著，也加入到她們的話題裏。

等林夕把她們送到學校的時候，林玲跟小芳都發展成手牽手一塊兒進校門的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