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要幸福下去啊（第2/3頁）

“別呀，”錢佳玥拉住她，“萬一搞錯了怎麽辦？要不，再等等？”

卡門的計劃極其隨意——去機場守株待兔等明星。

“等什麽等？千載難逢，走了就沒了。錯了就錯了，總不見得把我們怎麽樣！”卡門振振有詞。

“那好吧，世界末日挑戰，我就逃一次課吧，”錢佳玥艱難地答應卡門。

錢佳玥駁不過她，只得按耐著砰砰跳的心，跟在後面。

對錢佳玥，這真的是世界末日挑戰。但是，不能分享給任何人。

走到面包車前，卡門深呼吸了口氣，敲了敲車窗。

不能跟陳末分享這件事，自己清清楚楚向她否認過，現在怎麽再叫人出謀劃策？卡門倒是一直知道，但萬一肖涵拒絕了自己，按照卡門八卦的個性……

那是漫長的兩秒鐘，兩個女生呆在那裏，手心冒汗，比發考卷還緊張。

這是圖窮匕首見了啊。雖然隔著電波，但這就是赤裸裸的表白了呀。肖涵會同意麽？錢佳玥不敢想。

車窗徐徐搖下，竟然真的出現了長發飄飄的鄭伊健。

上個月寄到電台的情書，竟然真的收到了回復，還答應了她，在12月29日，肖涵生日那晚播出。這個秘密在錢佳玥心裏激蕩，又興奮又擔心又後悔又自豪。她好幾次想開口告訴肖涵，但一直沒找到自認為合適的機會，只好一拖再拖。

“鄭伊健，我好喜歡你啊！我書桌前就貼著你，不是，我是說你的海報，”卡門激動地語無倫次，雖然她房間裏貼著十幾個男星的海報，“能不能，能不能……”語言已經無法表述了，幹脆，卡門遞上了黑色本子。

卡門第一次提議的時候，她堅決拒絕了。但是經不住卡門一次又一次的軟磨硬泡。最後卡門好奇：“錢佳玥，你的世界末日挑戰是什麽？比逃補課還酷麽？”錢佳玥張口結舌。

鄭伊健笑了笑，接過本子，一邊簽，一邊用香港人普通話說了聲“謝謝”。

錢佳玥聖誕這天也很激動。早上出門望了望湛藍的天空，吸進一口清冽的空氣，心情忐忑——今天，她終於要第一次逃課了！

正在這時，助理回來了，鄭伊健遞回本子，又說了聲“謝謝”，就換換搖上車窗。

但15歲的陳末不能體諒，立刻跳起來加入戰鬥。腎上腺素分泌，把給肖涵織圍巾這種小情小愛拋諸腦後。

卡門激動起來，對著半關的車窗大聲喊了一句：“鄭伊健，你和邵美琪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陳末敏銳地感知到，陳彭宇是通過跟自己吵架來找存在感。但高中那會兒，她認定，陳彭宇是暴君、獨裁者，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羞辱自己、打擊自己。要到很多很多年後，她才慢慢體會出來，陳彭宇是溝通無能，只會用這一種方式，來和女兒溝通，哪怕得到的結果和自己想要的南轅北轍。

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車窗全合了起來，面包車絕塵而去。卡門還沒從興奮中恢復，癡迷地看著那個簽名，橫看又看，和錢佳玥一起努力分辨著，哪個比劃是屬於哪個字的。

陳彭宇來勁：“我把你生出來你還跟我要講禮貌！一天到晚聽得都是什麽！”先一把關了收音機。然後看著新貼上去的涅槃的海報，就伸手撕：“什麽不三不四的外國人！”

兩個女孩直到上了公交車，還在嘰嘰喳喳，討論著鄭伊健唱過的歌，演過的電視劇。忽然，卡門像被雷劈中一樣呆了，臉色煞白。

陳末一聽門把聲響，已經趕緊把圍巾藏起來了。此刻也進入戰鬥狀態：“你進來怎麽不敲門！有沒有禮貌？”

錢佳玥嚇壞了：“卡門，你怎麽了？不會範進中舉了吧？”

陳末正想著，忽然門把手一轉，陳彭宇一臉殺氣地站在門口：“禮拜六早上，那麽晚還不起床，想幹什麽？”

卡門咽了口口水：“鄭伊健，是不是，已經和邵美琪分手啦？”

咦，你看，他還看《古惑仔》呢。

“啊？邵美琪？就是演《第三類法庭》的那個？”

打架是陳末的幻想愛好，但真的目睹後，心裏還是害怕的。所以對肖涵分外敬佩：“沒想到你這種濃眉大眼的還會打架呢！”肖涵瞥她一眼，半得意半不屑地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古惑仔》總看過咯。”

卡門點點頭，眼神直勾勾：“他是不是，已經跟梁詠琪在一起了啊？”

那天黑皮一行人四個，但肖涵就盯著黑皮一個。其他三個再來撕來踢，他都咬定目標。事後，他還跟劉劍鋒總結經驗——打架重要的是氣勢，傷其五指不如斷其一指，擺出拼了命的架勢來，盯著帶頭的，氣勢自然出來了。

“啊？梁詠琪？就是唱《短發》的那個？”

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陳末覺得肖涵是有點不同的。表面上一本正經，其實藏著一顆悶騷的心，讓她覺得逗他很好玩。比如，肖涵竟然會打架！還是為自己打架。有打架的意願就算了，還有打架的實力和技術，這就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