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外面人群吵嚷起來, 殷鶴漸漸的回過神來,才看到似乎有人過來了,而他的窗戶還開著。頓時“啪”的一下伸手, 迅速隔空關上了窗戶。

正好路過殷鶴門外的陳長老:……

殷師侄在裏面啊?窗子開的那麽大, 他還以為裏面沒人呢。

被嚇了一跳的陳長老回過神來, 就聽到前面有人叫他,這時候擡頭回應了一聲走了過去。原本還準備詢問殷師侄這會兒過不過去晚宴的,一拍腦門也給忘了。

殷鶴緊張的聽著門外的聲音,一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之後這才松了口氣。

“嚇死了。”

“還好陳長老被人叫走了。”

他都要感謝剛才出聲相助的同門了,剛才陳長老的腳步聲分明是向他這邊來的, 殷鶴身體都下意識地僵住了。他嘀嘀咕咕死死握緊了手, 都忘了兩人現在的姿勢。

謝棄雲在聽到殷鶴的話後有些好笑, 卻只是問:

“還害怕嗎?”

殷鶴回過頭來望見師尊, 想到剛才安撫似的親昵喉頭滾動了一下,結結巴巴道:“不害怕了。”

他頓了頓又忍不住嘴.硬.:“我本來就不害怕,只是個噩夢而已。”

他本就是喜歡師尊的, 只是亂七八糟的顧慮太多,如果師尊只是系統先生的話殷鶴之前好像還沒有考慮到那麽多, 可是驟然得知系統先生便是師尊, 他才總是忍不住想多一些。

不過現在, 在被師尊那樣溫柔的安撫之後殷鶴收緊手,也徹底分清了劇情與現實。

原著劇情是原著劇情,現在是現在。

就連燕驍那個十級嘴臭怪都改變了,他幹嘛還要害怕原著劇情啊。他又不是書裏的殷鶴, 師尊也不是書中那個無.欲.無求高高在上的尊上。

師尊是喜歡他, 心悅他的。

這就是最大的不同。

而且他已經是個堂堂元嬰期的修士了,難道還有人敢對他不敬不成?

心跳“砰砰砰”的跳著, 想到這兒殷鶴就理直氣壯起來,忍不住擡起頭。不過一對上師尊,他就想到什麽,目光閃躲著急道:“對了,宴會快開始了。”

“師尊還不走麽?”

這次的晚宴是專門為尊上準備的接風宴,剛剛他看陳長老他們都要走了,師尊竟然還在這裏。

時間已經不早了,謝棄雲確實是要離開了。他本是過來送湯藥,只是看殷鶴做噩夢才留下,這時候見他沒事便也放心下來,輕輕拭去他額角的水珠。

“去喝藥吧。”

“哦。”殷鶴被師尊親近的舉動弄的恍恍惚惚的,這時候顧不上多想清心草就接過來喝了下去。咽下去之後才發現……這不是自己之前說苦的要命的那個鬼東西嗎?!

怎麽又是他!

他臉色一下子就綠了,扭曲著臉差點苦死,瞥見桌邊的蜜餞這才三兩口塞下去。對師尊沒有提前跟他打招呼就給他藥這個行為氣的牙癢癢。

桌邊的小貓氣憤地瞪著他,謝棄雲眯了下眼,臨走前頓了一下忽然道:

“阿鶴要和本尊一起出席嗎?”

一起出席的意思不是像是懸劍峰其他人一樣和同伴們坐著,而是……和師尊相並在一起。

殷鶴耳朵倏地一下紅了,這時候結結巴巴眼神遊移:“下、下次吧。”

謝棄雲也不失望,見這麽一打岔殷鶴忘記了清心草的苦味,這才輕輕笑了一下。

“好。”

殷鶴在聽到師尊離開之後才放下手來,這時候臉上已經紅的要命了,後知後覺才察覺到——自己又忘了那個該死的藥的事情了!

這藥到底為什麽這麽苦啊!

氣死。

他目光和漂亮的玉杯大眼瞪小眼了很久,難以想象這麽別致的杯子裏裝的是這麽難喝的東西,到底是哪個藥自己能長成這個苦樣子啊。

他氣咻咻了半天,執法堂的弟子就來找他了。

文陸他們正好在殷鶴左側的院落裏,出來的時候便順路叫了殷鶴一下,沒想到殷鶴居然真的跟著他們出來了。

沐浴換了一身衣服的青年悄悄揉了一下臉,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見文陸看過來這時候道:“走吧。”

“我好了。”

他新換的衣服還是一身紅衣,和往常看著沒什麽區別。只是身為執法堂弟子的直覺還是叫文陸敏銳的覺得殷鶴有些不對,只是具體是哪兒卻說不上來。

他們出去時也瞥見了秦鏡之他們。

燕驍今日表明心意失敗之後不見蹤影,只有秦鏡之還在陳長老這兒。看到他出來不由將目光看了過去。

“殷師弟。”

他忽然開口,殷鶴看了過去,只好敷衍的點了點頭。

兩人沒多說幾句,其他門派的人便也來了,殷鶴轉身發現居然還有當初在劍修大比上見到的人。

北枉劍派的段成玉,劍妖玄藺,還有玉寰城的城主李玉寰和李玉溪父女,不對,是父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