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標記(第2/2頁)

在寒冷的室內,周燎卻像出了一身的汗。他們幾近鬥毆一般,抓著對方的頭發,衣服,在地上翻滾著,像要將彼此徹底撕碎。唇齒間只剩彌漫著的像是鐵銹的血腥味,不知道是誰先咬破了誰的舌尖和嘴唇,血液的味道帶著苦澀的酸味,可仍然令他們分食殆盡。

兩個人像不知疲倦兇猛猙獰的野獸,都試圖將彼此征服,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湛猩紅著雙眼先起了他的衣服,露出那依然緊實健美身體。冷氣襲來的一瞬間,周燎的皮膚上立馬泛起了雞皮疙瘩,讓他思緒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看見秦湛手裏突然多了一個像針一樣的東西。對方的唇很快印在了自己的腰復上,周燎幾乎是瞬間收緊了下復。

“上次我說,我也想給你做個標記,就算哪天我死了,你也帶著我的印記,就像我永遠帶著你的一樣。”

周燎覺得自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他看著秦湛的眼睛,對方的眼裏像盛著深不見底的黑潭,他看不見裏面的任何東西,可整個人卻像溺進了深淵。

“現在,你願意嗎?”秦湛說話間,手指撫上了他的後頸。

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在後頸升騰起來,周燎看著秦湛喉結上長出的新肉,那一圈旁是一輩子也消除不了的疤痕紅印,記憶裏煙頭按在上面的聲音“滋滋”地,就這樣從細微的,再到一點點開始燃燒沸騰,直至將他理智也焚燒,只剩愧疚和懺悔。

“願意。”

他話音剛落,一股尖銳的痛就在胸口處瞬間襲來,周燎幾乎是在一瞬間痛苦地叫了出來,血液也隨之噴濺而出,有幾滴濺在了秦湛的臉上,對方只是舔了舔嘴角,在居高臨下的陰暗處,像渴求著人類血液的吸血鬼。

在尖銳的疼痛之後,接著的是一股股幾乎讓他神經快麻痹的陣痛,他張大著嘴,胸口劇烈地起伏,想要汲取氧氣才能讓自己不在疼痛中窒息,只是很快溫熱的舍尖卻落在了他胸口的血液上。

一點點的,將那裏清理幹凈。

秦湛的手不停地安撫著他的後背,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處,像是在欣賞這個世界上他最滿意的傑作。

他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那顆針上鑲嵌著的閃耀的小鉆,想著那些被埋葬在黑暗暴力和拋棄裏痛苦的過去,在心裏幾乎是神經質地重復地默念著:

從今天開始,你徹底自由了。

周燎和他不一樣,他永遠也明白,他們不一樣。

他本就一無所有,也留不住本就不屬於他的,生命於自己而言只不過是劣質的基因相遇,偶然創造的意外。

走出這扇門的結局,從兩個人相遇在樓梯拐角處的那一天起,就早已寫下。

天寒地凍的遠郊,像有末日的火種播撒在土地裏,將這處小小的倉庫燃燒成灰燼。

自私、放縱、占有。

他們曾將過去最直白的惡劣袒露給對方,再到如今蒼白無力地修復著,彌補著。

在這痛苦的極樂中,分不清交織的天堂地獄。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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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查是查到周少手機定位了。”面前的人拿著打印出來的資料翻找著,“的確身份證也登記過z市的民宿,這邊也有飛機的購票記錄,和你們之前發來的時間吻合。”

“然後呢?人在哪呢?”旁邊的人臉上寫滿了著急,另一旁坐著的妝容精致的女人,眉目裏卻盡是不耐。

穿著制服的人重新擡起了頭:“這就是問題了,就在他自己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