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口(第2/2頁)

梁牧也輕輕笑了一聲,這才回應:“又跟我算明賬,是吧。”

池羽就不說話。

他就又問了一遍:“怎麽了。”

池羽情緒很不好,搪塞般地說:“我不想總欠你的。”

梁牧也嘆口氣。前方正好是個紅燈。他借著這機會,伸手摸了摸池羽的左肩膀。

“別瞎想,”他說,“昨天晚上挺好的。我又不是翻臉不認人。”

池羽稍微舒坦一點。他這才說:“那以後,如果趕得上順路,我免費給你上課吧。”

梁牧也覺得他情緒轉好,可以逗他了,就說:“池教練想要什麽回報啊。”

池羽還是很沒好氣地說:“你自己知道的事,總逼我說。”

往後的路上,他對梁牧也倒是沒啥意見了,只剩下自己跟自己置氣,埋怨自己因為一點小事就被影響情緒。想得多了,結就越繞越大,他解不開,眼睛一閉,就稀裏糊塗地又在副駕睡著了。

*

梁牧也最後是打車回的自己家。說來也滑稽,他幫池羽把板子拎進了家門,池羽進門,第一件事不是招呼他進來坐坐,而是去拿毛巾去擦他那塊Team T的板子邊刃。他倒是分得清主次。為了防止生銹,固定器應該拆下來,板刃也要擦幹凈,不留水分。昨天晚上的一片混沌之中,他竟然忘記了做這件事。

和池羽那個半地下不同,梁牧也自己那個海港城的公寓在26層之高,早就被早晨的陽光填滿了,溫暖而亮堂。

他在床上躺了會兒,也覺得困。這幾年他到底還是過得還是太舒坦,很久都沒在車裏睡過一整個晚上了,昨天也沒太休息好。

他走近浴室放水,打算再沖個澡,然後補個覺。

衣服一脫下來,他低頭就看到左手臂上圓珠筆的印記,幾個大圈套著小圈。池羽的簽名想法很好,估計是第一次付諸實踐,還是左手,執行得有點寒磣。給雪友簽名的時候,他也在旁邊看著,每個簽名都長得不太一樣,各有各的醜法。到了自己這裏,圓圈好像還多出來一個。那人也是真不心疼自己,用了力往皮膚上劃,他洗了兩次澡,油墨是沖下去了,可劃痕卻還在。

好像他這個人。池羽總是很熱情,而且兇兇巴巴的,接起吻來像是咬人,一點也不溫柔,橫沖直撞,精力無限。梁牧也其實挺喜歡他這樣,握在手裏全是肌肉,特別有生命力。自己左手臂上面除了圓珠筆的劃痕,還有倆牙印——在床上第一次做的時候,池羽咬著他胳膊,不想出聲。

可後來他也還是放開了。在車裏做的時候,他一直都在叫自己的名字,說再來,再深一點。

還好那時候,車裏黑漆漆一片,他看不見對方的眼睛。他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危險了,梁牧也當時說不太清楚,在酒店的時候他正在興頭上,本能地居然把他翻過去從後面做。他對這個姿勢倒沒有什麽執念,只不過是不想看著他的眼睛。

之前晚飯的時候,他可是一杯酒都沒喝完,所以清醒得很。池羽有借口,他可沒有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