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2頁)

程逸的心裏對虞見深一直有偏袒,那也是一種偏愛,否則以他的脾氣第一次吵架他就該考慮分手了。

“變態的是沈橋欽,你也是受害者。”程逸沒忘了沈橋欽在自己家裏養了一個和虞見深很像的人。

此時想起了也終於忍不住問:“他之後還有糾纏你嗎?”

“現在沒有。”

程逸當然知道現在沒有,他想知道的是沈橋欽最瘋的那段時間。

“我跟你分手後,他糾纏了你多久?”

虞見深想了一下,說:“他找人跟了我六個月。”

程逸倒吸一口涼氣。

虞見深不在意地笑了笑,說:“沈橋欽看似對我情深似海,其實只不過是征服欲和不甘在作祟。”

程逸眉頭緊蹙,“那他後來怎麽又放棄了?”

“因為征服欲和不甘有時效。”虞見深想了想又道:“我想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終於發現了他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

虞見深說得輕松,但真實情況比他說的其實要糟糕很多。

他在江州生活,沈橋欽就找了不少人跟蹤他。他像動物一樣被記錄,被偷拍,他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

虞見深對此一律不予理會,只是告知了沈家沈橋欽在外的行徑,發現沒多大用處後他也不管了。

他並不恐懼,也不困擾,沒有擔心被跟蹤被偷拍而躲在家裏不出門,更沒有向虞家求助。

他坦然地照常生活,冷靜得像一面鏡子,照得對立面的沈橋欽如同野生動物一樣不理智,不可控。

在異常詳細地觀察虞見深如同白開水一樣的日常生活長達六個月後,沈橋欽開始索然無味。

也是這時候他跟虞見深見了一面。

那天虞見深還帶來一張照片給他,照片上是他們三個人畢業回國前夕的合影,虞見深站在中間,趙既明和沈橋欽分別站在他的兩側,背景是加州的藍天和胡佛紀念堂。

虞見深跟他已經沒什麽話好說,迎著沈橋欽好像又要準備死灰復燃的眼神,他只對他說了或是這一生的最後一句話,“我很遺憾你放棄了曾經的沈橋欽。”

程逸微怔,然後不悅地說:“也有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虞見深笑了笑,“當時他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也只能做到這樣了,後來沈家官司纏身,聽說是很棘手,不好處理。”

說完他站起身,手還牽著程逸的手,低頭看著人,說:“趙既明也找過我,雖然他沒有做什麽,但我也明確告訴他,我和他不適合再繼續當朋友,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

程逸一下就想起了那天獨自看展的趙既明,所以那天他果然是為了見虞見深才去的展館嗎?

對於趙既明,他沒有像對沈橋欽那樣深的惡感,而且就像虞見深說的,其實趙既明並沒有做什麽。

“那些禮物我也處理了,在得到諒解後全部捐給慈善拍賣,善款會發揮應有的作用,比待在那個房間不見天日更好。”

程逸知道他在說什麽,內心悸動不已,怔怔地看著他有些說不出話。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很不公平,分手這三年多裏,虞見深對他的情況總有大致了解,可他對虞見深這些年都做了什麽卻是一無所知。

“我失去了兩個朋友,也認識了新的朋友,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不會再發生之前的情況。”虞見深專注地注視程逸,輕聲問:“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程逸在他的眼神和話語中心跳如鼓,身體不控制地點頭,訥訥道:“好。”

他就說了這麽一個字,卻讓虞見深好像能起死回生般欣喜若狂。

他從未見過那雙桃花眼綻放如此光彩,在忽然之間變得熠熠生輝,有了對比他才知道虞見深的狀態已經糟糕到了什麽程度。

他心疼得眼眶發燙,在虞見深靠近自己時說:“你早不說……”

發那麽多郵件,有用的一句也不往上面寫,就光琢磨天氣預報了。

和剛才淺淺貼了一下嘴唇的吻差不多,這復合後的第一個吻純情得好像他們沒接過吻。

程逸輕蹙著眉頭,被虞見深抱在懷裏,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很在乎虞見深對自己的評價是“很乖”的那個程逸。

他溫順地貼在虞見深懷裏,下巴放在他的肩頭上,偷偷揉了一下眼睛,“虞見深,你要說到做到。”

“好。”

“那你什麽時候跟我求婚?”

虞見深微怔,本想說等你畢業,但他總覺得程逸不想聽這個,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現在?”

程逸輕輕推開他,又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擦得眼睛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垂眼。

“好了,你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