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3頁)

大大的龍蝦鉗直接把小家夥的臉都給蓋住了。

晚上唐楸和姨奶奶打電話。

就聽著電話那邊有人插口問:“楸楸啊,大龍蝦收到了嗎?”

聽出是大伯伯聲音的小家夥點頭:“嗯。爸爸今天做大龍蝦。”

“哈哈。”電話那邊的男人爽朗一笑:“大伯伯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麽,就當天抓到的海鮮種類都給帶了些,下次大伯還給你們送。”

等問起小家夥今天有沒有吃好的時候,唐楸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點頭:“嗯!吃飽了。”

他吃了半個大鉗子呢。

也就是小家夥沒有把這後半句說出來,不然如果被對面的許逵聽到了,對照著自家小子的食量,他都要懷疑志勇和弟妹是不是不給孩子吃飯了。

長假結束後,唐楸照常返校開始每天上學放學,上課學習。

在長假後的第一個星期六,龐嘉齊實施了自己的計劃,在楸楸和其他小夥伴的幫助下,為自己爺爺奶奶的老年交友行動貢獻出了自己全部的人脈和努力。

成果當然也是顯著的,以前在家閑著的時候除了擦獎杯還是擦獎杯的老爺子在交友的第二個星期就叫人把家裏的那個人工小魚池重新修整了一下,從花鳥市場裏買了一些小魚苗,全都放進了戶外魚池裏。

為了方便看魚,老爺子還讓人在魚池邊修了個木亭子,每天拿著魚食在那裏喂魚的樣子,看起來一派怡然自得。

龐嘉齊的奶奶則是在院子裏修整出了一片空地,開始種起了蔬菜和水果。

美其名曰自己家種的吃著放心。

顯然也是從公園其他老太太那裏傳染來的愛好。

當然,目前老太太種的菜只夠他好大孫吃。

其他人?

碰都不要想著碰。

長假後的第三個星期,從放假前就一直在埋頭苦練的馬書南終於畫出了一幅他相對比較滿意的畫。

雖然他因為爺爺奶奶的緣故,可以走後門,不用再抽簽排隊了。

但作為一個自律性極強,且非常具有居安思危意識的孩子,他還是一直沒有放下他之前給自己做的計劃,一直在為建立和楸楸一樣的愛好和特長而努力著。

期間那頭懸梁錐刺股的勁兒,讓作為爺爺的馬老爺子都有些心疼。

“楸楸你看,這是我畫的畫。”課間時分,男孩強作不在意,但眼中還是忍不住希冀的將自己最滿意的一幅作品遞了出去。

唐楸接過小南遞過來的畫,是一副飛鳥圖。

從名字就能看出,這是一副很難的畫。

“這是小麻雀。”把畫整齊的鋪在桌面上,小家夥仔細看去,然後一個一個辨認著。

“楸楸你認出來了?”馬書南眼神亮晶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起。

“嗯。”唐楸點點頭,又指著一只小鳥:“這是鷓鴣。”

“還有喜鵲,鵜鶘。”

“這個是蜂鳥嗎?”

畫上的鳥兒種類被小家夥一個個的認了出來,原本還有些忐忑的男孩頓時放松了下來,連連點頭:“嗯。楸楸你不是喜歡畫畫嗎?我以後也可以陪你一起畫畫的。”

男孩的想法很單純。只要大家有足夠的共同話語和愛好,就可以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

這不能說不對,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一次和他父親有關的失敗案例在前的原由,決定再為此努力一次的男孩顯然把自己逼得過緊了。

都說樂為心聲。

但對於在畫畫方面有過鉆研的人而言,畫為心聲,也可以是真的。

如果說唐楸之前的畫能讓人感覺到勃勃生機。

那麽眼前這幅飛鳥圖,上面的群鳥,看似飛翔,卻都讓人感受到了像是被束縛翅膀般的難受。

作為在畫畫方面很有天賦的,被江柏笙親自認證的畫壇小天才,唐楸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難受的感覺。

如果要類比的話,就好像是在一位音樂家的面前,用昂貴的小提琴為對方演奏了一曲堪稱噪音的樂曲。

這種難耐感,對方不開口諷刺都是教養好了。

但是唐楸並沒有。

因為這幅畫上面不僅有束縛,也有日復一日的努力。

從那一條條明明有過停頓,但卻還被人堅持著連貫的線條中就可以看出。

就連小鳥的羽毛,都是由一根根線條描繪出來的。工程量很大。

小家夥恍若未覺般的數著上面出現的鳥類,遇到不認識的了,也只是擡頭問:“小南,這個小鳥叫什麽名字啊?我沒有見過。”

不是畫的他不喜歡,是他沒有見過這個小鳥。

“是Y國的一種灰喜鵲。”男孩看了眼,解答道。

以前和父親在Y國的時候,他迫切的想要贏得父親的關注,以為自己只要和父親有著相同的見解和愛好,就能做到這些。

所以他逼迫著自己對著字典看完了一本又一本艱難晦澀且他根本不懂的商業書籍,可最後換來的卻是父親不耐的搖搖頭,似乎是在遺憾他沒有繼承自己的商業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