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3頁)

等到三個孩子進去後,周廩這才又探頭探腦的關上了玩具房的門。

“這裏怎麽了?”後來的白輝有些奇怪的問。

周廩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還是把自己看到的撿自己能理解的說給了小夥伴們聽:“剛剛有一個家長帶孩子過來,護工姐姐就和以前一樣問那個孩子最近怎麽樣,問著問著忽然那個家長就很激動了,然後就哭了起來。她一哭,她旁邊的男的也想哭了。再然後外面的大人們就都想哭了。”

說完,周廩還一拍大腿,給幾個小夥伴模仿起了外面那些大人們之前說的話:“那個阿姨說‘不是說你們這裏是最好的咨詢中心嗎?為什麽我的孩子到現在了還是沒好?’。”

“我家有錢,有很多錢。我們不怕花錢,可是你們怎麽治不好我的孩子啊。”

周廩還是個孩子不理解。

顯然,女人壓抑已久的情緒點燃了其他所有家長的情緒,讓他們也跟著共情了起來。

這才造成了外面暫時有些壓抑的氛圍。

白輝聞言有些納悶的撓頭:“那我之前是怎麽好的?”

他努力回想。

應該就是他想去給楸楸過生日,然後是想去和楸楸一起上幼兒園。

有了很想很想做的事情之後,就自然而然的願意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了。

然後和楸楸在幼兒園裏很開心,也認識了其他很多的朋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忽然就不怎麽發呆了。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幕,白輝都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不再抗拒和人說話,也可以很清楚,很清楚的說話。

周廩則是皺眉:“我覺得我可能還沒好。還差那麽一點點,不過也無所謂。”

他現在看到不平整的東西還是想給它理平整。不過如果做不到的話,也不會生氣到想要摔東西。

所以沒什麽所謂了。

“算了,別管外面了。”白輝還要等好一會兒號,於是招呼著小夥伴們一起玩起了玩具。

玩具房裏有畫紙和蠟筆。

雖然比不上江柏笙畫室裏的,但也夠唐楸畫了。

於是小夥伴們在玩玩具,唐楸也坐在玩具房的墊子上開始畫起了畫。

這次小家夥隨手畫的是一只白色的大狗,正是趙奶奶家的小白。

另一邊,孫醫生也再次接到了一個讓人比較為難的病例。

是一個天生共情能力比其他孩子弱的孩子。

一般這樣天生共情能力弱的孩子有的會伴隨虐待小動物的傾向,甚至有可能成長為反社會人格。

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孩子不僅共情能力弱,邊界感也強。

也就是說,他會用社會上所有的他已知的道德標準約束自己,這樣的約束真是有些偏向於強迫症。

比如要尊老愛幼,比如不能虐待寵物。

但是他內心深處其實是不理解這種行為的。

這樣的不理解與強迫症式的約束,讓這孩子已經開始產生自我懷疑的傾向。

再不好好疏導,可能下一步就是自殘。

一邊看著這個孩子的案例,孫醫生一邊開始頭疼的巡視起了玩具房。

此時唐楸他們已經不在那個玩具房裏了。

而小家夥隨手畫的畫,還留在那裏。

畫上的大白狗有著一身一看就手感極好的豐厚毛發,眼中似乎倒映著某種溫暖單純的情緒。這條大白狗的種類顯然並不是有狗中天使之稱的薩摩耶,但給人的感覺卻莫名的像極了。

這幅畫被孫醫生無意中撿起,四下看去沒見到失主,孫醫生便隨手將畫夾在了手裏的档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