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沖突,放火(第2/4頁)

若是宋離提審的是旁人也就罷了,卻偏偏是何家,馬城和方偉明都心裏都揪緊了,若是今日讓宋離就這樣私下審了何家,那麻煩就大了,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有些橫色,強龍還不壓地頭蛇,他們就不信宋離真敢讓人在這總督府中見血。

“給我上,本官今日必要當面和宋離問個清楚。”

這衙門裏的小吏早就被這些官們養熟了,更是在這淮州橫行霸道慣了,這是在總督衙門,豈能叫人欺負到頭上來,是以方偉明會同幾個鹽運官一聲令下,這衙門裏的衙役真的都敢圍上來。

只可惜魏禮面色一冷,唇角的弧度向下一壓,在那些衙役上來之時,他擡手一揮,所有禁軍“唰”的一聲抽刀出鞘,這總督衙門裏頓時亂成了一團。

總督府的衙役具都是些關系戶,仗著在衙署當值,平日裏出門誰人敢惹?何曾真的見過血?這一個兩個真的被砍傷之後,臉色都嚇變了。

魏禮卻自始至終都提刀守在門口,連台階都不曾下去,看著那幾個逃竄的狗,目露不削。

“殺人了,欽差殺人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出來,這聲音便此起彼伏地響起。

而於外間的混亂景象不同,此刻衙門內,宋離一身紫色蟒袍坐在案後,堂前跪著的正是何家眾人:

“都起來回話吧,來人給何家太爺賜座。”

何洪看向了方才跟著上面這位老爺一同進來的女兒,目光帶著些不安的詢問,沅芷看了看宋離這才開口:

“爺爺,父親,宋督主是陛下親派巡鹽的欽差,就是他將我從春月樓中救出來的,那封信中說的貴人就是宋督主。”

宋督主?何洪和何家太爺的臉色都是一變,何穗是閨中女子知道的不多,但是何家人做了這麽多年的鹽商,自是對朝中官員多有了解,即便他們何家販鹽不在京城,卻也知道朝中能被稱督主的人唯有一個,那就是直廷司督主宋離。

關於宋離的傳言可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眼前坐著的這位欽差竟然是那鬼見愁的宋督主,宋離不發一言地低頭打量著底下的人,何洪的手在囚服下捏的死緊,心中計較了一遍又一遍。

來之前他們只怕這欽差骨頭軟,問話的時候將他們手裏的東西拿走,待到了真對上吳清越和那一眾鹽官的時候軟了骨頭。

到時候他們何家就是第一個被推出去的替罪羊,但是宋離的名頭他們卻是聽過的,這位在朝中和當朝首輔唱了那麽多年的對頭戲都未倒,應該不會怕了吳清越吧?

裏面的話都還沒問出兩句,外面廝打,刀劍相撞的聲音便已經傳了進來,何家人聽出那是鹽課提舉方偉明和提刑馬城的聲音,將他們一家抄家抓入牢中的正是這個馬提刑。

聽著外面的聲響是宋離不放那幾個官員進來?何洪和何家太爺不免心驚,在這淮州城,宋離都敢如此?

“欽差殺人了,欽差殺人了...”

外面混亂的聲音傳來,宋離漫不經心地擡眼吩咐:

“去看看死了誰,擡進來給本座瞧瞧。”

身側一個帶刀的禁軍立刻領命而去,門開了,外面的場景混亂的不似總督府,衙役倒了一片,包括那幾個官吏都被魏禮派人團團圍住了,那個禁軍拱手向魏禮行禮:

“魏大人,督主問死了誰,擡進去叫他瞧瞧。”

魏禮眼神嫌惡地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撒潑打滾的:

“去回督主,這裏沒死人,只有幾個潑皮無賴誣陷朝廷命官,誣陷朝廷命官者輕則杖三十,重則流放斬首,請督主示下。”

很快裏面的命令再次傳出:

“督主有命,鑒於初犯,口喊殺人者,杖三十,即刻行刑。”

禁軍的速度極快,幾乎頃刻間便著人搬來了板凳,撥下了褲子,開始刑杖,誰都沒有想到僅僅半天的時間,這個從來了淮州便逛青樓,聽曲兒,耍姑娘的宋離怎麽忽然就將總督府攪成了這樣。

宋離的強硬讓馬城心裏真有些慌了,但是此刻若是軟了態度後面更是要任宋離拿捏,他僵直著身子一言未發。

而何洪在聽到外面的板子聲時定下來心神,直接跪在了堂上:

“督主,我何家冤枉,我願首告浙安總督吳清越,提刑馬城,鹽運司都轉運使江濤,鹽課提舉方偉明。”

宋離方才什麽都沒問就是在等他們想清楚,此刻聽見這話目光審視地瞧了下去:

“空口無憑是算不得數的。”

到了此刻何洪知道他只有將所有知道的都說出來,才有可能贏得宋離的青眼:

“督主,我何家世代都在這淮州城中做鹽商,從前鹽官們倒是也有抽利,只是並不多,鹽商們也都認了,會將這部分利錢兌成文銀,送到各府開的莊子上。

但是從六年前,海大人巡鹽將上一任都轉運使範招遠以貪汙抽利為由呈報朝廷,朝堂下旨流放之後,這淮州的鹽官就甚少再抽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