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浴(第2/4頁)

“陛下就準備和臣耗在這裏嗎?”

外面確實有不少的事兒都在等著李崇,李崇看著宋離不像方才那樣發抖了,看向顧亭:

“可是藥浴見效了?”

顧亭點頭:

“是,陛下,藥浴壓下了些督主身上的毒,藥丸再過三個時辰就能做好。”

李崇知道他在這裏幹著急也沒有用,他必須處理好朝堂上的事兒宋離才能放心。

“好,朕就在隔壁,有什麽情況立刻來報朕。”

隔壁的朝臣已經擠滿了一屋子,王和保一倒,如今的內閣已漸漸以巖月禮為首了,此刻李崇在主位坐定,看著下面黑壓壓的朝臣,他知道這底下定然有不少王和保的門生故舊,當朝首輔以謀反罪下獄,整個朝堂人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畢竟只要和謀反沾上邊便是抄家滅族的罪,李崇知道頑疾要緩治的道理,王和保盤踞朝堂二十余年,在朝中的勢力絕不是可以一夕之間連根拔起的,與其現在大肆株連,引得朝中眾人人人提心吊膽,不如一步一步來,善安善穩。

“王和保謀反一案朕已經交由焰親王主審,三司協理,此案重大,朕希望所有參審官員都要警醒自身,同謀者不可放過,卻也不能大肆株連,每一個人的罪行都要落實到證據上。

此刻正值年節,京中各衙門還在封印,各項慶典也接踵而至,朕不希望京中祥和的年節氣氛被這個插曲而打亂。

從即日起,除了負責審理案件的衙門復印之外,各衙門該如何過節還如何過節,這京中該如何慶賀還如何慶賀。”

王和保注定已經逃脫不了死罪,李崇絕不允許這一場宮變演變成京城中人人恐慌的局面,他需要這一場年節帶來的繁榮去解決災民的就業問題,需要讓京中的銀子都流動起來。

一身玄色龍袍的天子端坐禦案之後,神色穩健,半絲都沒有被宮變驚嚇後的驚恐和慌亂,反而立刻從這場宮變中清醒過來,安撫朝中眾人的人心,安撫這座宮城之外京城中的百姓之心。

巖月禮等一幹老臣也暗暗放下心來,他們知道如今的天子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年幼的東宮了。

葛林生上前一步奏秉:

“陛下,後日皇陵祭祖還要照舊,如今宋督主重傷,臣舉薦禁軍統領隨駕護駕。”

李崇想起來初五的時候確實要去皇陵祭祖,本來應該是直廷司督主宋離率領督衛軍護駕的,如今宋離重傷,內閣便有心思奪宋離的權了,他頓了片刻開口:

“調撥一半禁軍和督衛軍護駕就好。”

李崇沒有在今日提及為周家翻案一事,畢竟那案子只有先帝的一封遺旨,並沒有證據,他需要閻毅謙審結此案,得到確確實實的證據之後再光明正大地為周家翻案。

這一下午正陽宮正殿的人便沒有斷過,李崇借由此事換了一批禁軍的人,他必須要把禁軍控制在自己的手裏。

只是李崇雖然極力不願讓這件事兒被擴大化,但是京城中的消息總是傳的比風都快,王和保作為當朝首輔,被抄家下獄的事兒怎麽也瞞不過去。

此刻京中最著急的除了那些王和保一派的朝臣,便是想方設法走了王和保和其門生門路的舉子們了。

這兩日京中各地會館中的舉子都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悄悄議論此事,這些考生中不乏在朝中有些門路的,竟然真的打聽出了宮變的消息;

“我聽說王和保犯的不是普通的罪過,是謀反,還記得昨夜宮內那沖天大火吧?”

“這王首輔已經位極人臣,怎麽還會如此昏聵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兒來?”

“是啊,我聽說是直廷司的宋離和焰親王及時鎮壓了叛亂。”

“哼,宋離那個閹狗一直和內閣不和,這樣的機會他自是恨不得踩死王和保。”

許安聽了這話按按捏緊了拳頭才忍住了上前理論的沖動,但是聽到這些人的消息中提到了哥哥他還是放不下心來,宮變多兇險啊,哥哥不會出什麽事兒吧?

蘇州會館中許安走來走去,再一次快要將屋內的地板都踏出坑來,然後再一次看向了林安:

“林叔我心裏很亂,總覺得哥哥好像出什麽事兒了,我能不能讓大黃再去一次?”

從知道宮變之後許安就坐不住凳子寢食難安的,幹什麽都覺得心裏發慌,林安其實也有些擔憂,只怕宋離真的出了什麽事兒,他遲疑了片刻之後還是點了點頭,照舊還是讓這許安畫了一幅隱晦的畫送去。

而同樣在府中焦急等待的還有宋才,因為到了現在宮內都沒有宋離傳出來的消息:

“總管,大黃來了。”

宋才立刻去了後院,他打開了信件看到了裏面小少爺的那幅畫。

這次畫上畫著的是一個小人,是上一次那幅畫中矮個子的小人,那個小人微微張著小手,一臉疑問地看著前方,似乎著急的地在找人,小人的前面畫著一個房子,房子的門有些像宋府。